为表公允,选了两位差不多病症的宫女。
提出同她相比的太医姓蒋,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名望,先替跟前宫女把完脉,再仔细询问她最近的饮食和症状,很快便写好了药单。
转过头,却见沈明酥依旧坐在那,也不号脉,也不询问病者情况,不由笑了笑问道,“这位丹童,不知有何难题?”
沈明酥没去看他,目光专注地落在宫女的脸上,“我正在会诊。”
会诊?
不号脉,也不问病状?
那就只剩下‘望诊’了。
太医院几十年以来,敢望诊的太医只有一人,便是十七年前的太医沈壑岩。
可惜新帝登基之后,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因常日怠诊,被皇帝连同之前的一批老太医,一道剔出了太医院。
直到去年他的女儿沈明酥到了封家之后,众人才听说了消息,从太医院离开后,沈壑岩便回到了幽州,自立门户,却没能躲过多厄的命运,两年前前朝余孽上门讨药被拒,一怒之下屠了沈家满门,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女儿沈明酥。
沈太医一死,望诊也就成了绝学。
他一个仙丹阁的药童,怎可能会望诊,蒋太医一笑,“丹童可是在望诊?”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相信。
不等嘲弄出声,沈明酥便道:“望诊乃望神、望色、望形态、望皮肤,望五官”
蒋太医顺着她目光,看向了那位宫女,面上的一抹讽刺渐渐地消失,各人都闭了嘴,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沈明酥诊完,低头开了药方,交给了那位宫女:“三碗水煎成一碗,早中晚各服三次,用药期间不得再吃湿寒之物,比如雪梨”
闻言宫女脸色一慌,匆匆点头,一把抓过了药方,搁下三枚铜钱,转身便走了出去。
沈明酥这才起身,同蒋太医行了一礼,“药方已经开了,那小的过两日后再来讨要止血草。”
“慢着。”
蒋太医就坐在她身旁,她写的那张药方他都看到了,不用等上两日,也不用等结果出来,宫女的病已经被她治好了。
将太医脸上再无半点轻蔑之色,自己起身去往药柜,从中取了一袋止血草,走到沈明酥面前,递给了她,“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众人见蒋太医此番态度,便知丹童适才开的那方子必然已经赢了,热闹没得看了,脸上也无光。
沈明酥却并没有因此而涨气焰,弯腰接过止血草,“多谢大人施舍,在下姓江,单名一个十字,大人叫我小十便好。”
蒋太医是个愿赌服输之人,“江公子,没想到仙丹阁还真出了一个人才。”
“不敢当。”沈明酥连连谦虚,“小的不过是依葫芦画瓢,关公面前耍大刀,论望诊,还得是十七年前太医院的沈太医。”
蒋太医一愣,“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