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没阻拦她,受了这一礼,笑了笑,“想进宫了,便同封大人说一声,让他带你进来,园子里除了芍药,牡丹,月季,还有许多秋冬季才开的花儿。”
沈明酥点头,“好,下回再来娘娘这里赏花。”
沈明酥先上车,封重彦后进来,帘子一放,狭小的空间内便只剩下了两人。
沈明酥往边上挪了挪,侧目看着被烈日穿透染出明黄光晕的车帘,并没有去看封重彦,有些心不在焉。
封重彦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沈月摇很快就出来。”
沈明酥转过头,目露诧异。
封重彦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没去解释自己怎么认出的沈月摇,拉过她的手,适才她忙,他没能好好看她,如今细细地打探了她一番,“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明酥没应,问他:“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封重彦缓声道:“赵佐凌一直担心身份暴露后,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气氛,与你相处之时小心翼翼,怎可能犯那般明显的错误,食盒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以此让你识破赵佐凌的身份,好让你利用他,或是直接杀了他。”
以月摇今日对她说的那些话,如此行为,倒是能理解。
沈明酥没说话。
“凌墨尘能藏人的地方,不难猜,只有宫中。”封重彦翻开她的手腕,手指剥开她贴着皮肤的佛珠,“她这里也有一道伤痕。”
自己拿刀子划的,事后哭着跑来找师父,师父腾不开手,还是他给她包扎处理的。
“留她在东宫,只会生事,适才我已与太子妃和殿人把人讨了过来,无论她愿不愿意,以后我都不会让她离开你的视线,如何?”
他那句‘只会生事’的话虽不讨喜,但道理是对的。
她不能留在这儿,能出去固然是好。
沈明酥点头,“多谢封大人。”
马车不徐不疾碾过脚下的金砖,封重彦看着她转过一边的侧脸,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垂下目光,手指轻撩起了她的袖口,往上推去,查看了她胳膊上的几处伤痕。
养的挺好,伤口已掉了痂,长出了嫩红的鲜肉。
那日她当着封家长辈的面与他退婚,说两人虽有婚约在身,却从未有过逾越之举,这话他不赞同。
指腹轻抚过那些新肉,不知道这样的算不算?
若是算,两人之前便算不上清白,她的手他早就牵过,人也抱过,两人之间的关系细算起来,一点都不纯洁。
瞥了一眼她扭过去的脖子,封重彦缓缓地低下头,唇瓣轻轻地吻在了她的疤痕上。
雨夜里那一场博弈,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