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深看他一眼,也不追究,伸手从枕头上拿起自己的睡衣:“那你随便看看,等我。”
等浴室门合上,水声打在地上,盛绪头发上的水也差不多干了。
他把毛巾挂在阳台的衣架上,终于有空闲打量起虞文知的房间。
刚刚他看到的阳台就够大,还摆着沙发和秋千,但显然当初的设想不错,如今利用率却不高,墙角已经堆起车库里放不下的杂物了。
至于房间里,也并不富丽堂皇,反倒干净整洁,方便打扫也节省空间。
但仔细看去,会发现颜讳之十多万一幅的字就随随便便挂在电脑桌旁,上写——
苟怀四方
志,所在可游盘。
欧阳修的诗,或许也承托了颜老先生对虞文知的期许,现在看来,虞文知虽然没能继承书法方面的造诣,但也并没辜负这幅字上的期许。
电脑桌旁是一整排书柜,足有几百本,不知是虞文知从小到大读过的,还是家里收藏的。
要论文化底蕴,盛绪觉得自己家还真远不如虞文知家。
书架上自然不光有书,剩余的空间则摆满了小玩意。
下层是各式各样的手办,有联盟官方出的周边,还有粉丝送的礼物。
再往上看,是相框。
盛绪眼睛一亮。
木质相框里封存的照片显然是虞文知,大概是小学时候,虞文知穿一身蓝色校服,脖子上系着红领巾,正朝镜头笑。
虞文知小时候眼睛居然是月牙状的,一笑就透着可爱,照片里的他比现在众多儿童模特更有镜头感,引得周围的路人频频朝他望来。
果然在那时就有了做狐狸的潜质。
盛绪压不住唇角翘起的弧度,他记得自己从小就爱拽一张臭脸,仿佛带着逆鳞出生,尤其执着挑战权威,所以也不招大人喜欢。
那时大院里的孩子家长,都不许自家孩子和他玩,怕跟他学坏。
他显然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经常在外磕的青一块紫一块,还觉得身上贴着绷带很酷。
他们是这样截然不同的性格。
突然,盛绪从凝聚在小虞文知身上的目光里,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立刻凝神看向照片左侧的一角。
广场上到处都是游人,巍峨宏伟的故宫就在身后,但他偏注意到了这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