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谦看着谢清雨,目光柔和。
谢清雨余光见身后有妇人带着丫鬟踏入堂内,似乎念叨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房”,立刻转过头对僧人说:“可以。”
僧人把他们带到后院的僧房,交代一应注意事项便离去了。
程凌谦落在后面,僧人离去时朝他点头,他嘴角微扬,颔首。
谢清雨倚着房门,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鼻塞。
不至于感冒吧。
她拿出手帕擤了鼻涕,鼻子瞬间通了,心情缓和几分。
望向站在亭廊看着树楚的程凌谦,谢清雨走过去和他并肩,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他们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
程凌谦没有看她,现在太阳西沉,夕阳将余晖从树叶缝隙穿过来,他的眼神定然明显,“已经收到消息,应是两更时分。”
“咚——”
暮鼓声从遥远的承天门传来。
不久,钟鼓楼的鼓声和街鼓声一同响起,近在耳畔,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饿了吗?吃点东西吧。”程凌谦转身背对夕阳,垂眸看谢清雨。
谢清雨咳了两下,发觉头有点晕,食欲不振,“饿,但不想吃东西。”
真感冒了么。谢清雨:“我去问僧人有没有清粥,你想吃什么?”
“我们一起去。”程凌谦迈开腿。
用过晚膳,等到夜幕降临,谢清雨让程凌谦带她去即将案发的地点埋伏。
乘着从树楚缝隙撒下的月光,沿着羊肠小路走进后山,走到尽头,杂草丛生,几乎分不出路来,只有两条踩出来草丛倒伏的小路,谢清雨跟着程凌谦往右侧小路走。
忽然一道浑厚而不耐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拿点肉来,饿得慌。看好了啊,要是有个万一,仔细你的皮。”
谢清雨两人俱停下脚步。
另一道粗粝的声音抱怨:“知道了,头儿,这差事可真不好办,在这喂蚊子。”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远。
谢清雨想起来,拿出香囊,挂在腰间。
见程凌谦视线投向香囊。
她小声道:“我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