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卑下分内的事。”
随后章义又看向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常五问道:
“常队正有何见解?”
身形消瘦的常五思考了一下便说道:
“任何军中都有掐媚之人,但中军大帐之下亲兵司戈执戟必然不能有这些行为。另外我观执戟横刀悬挂位置偏后,应是做斥候留下的习惯吧。”
章义听到常五这么说便下意识的看向腰间的横刀,准备向前挪一挪。
常五看到章义要挪动革带,又说道:
“执戟不必如此,只是看到执戟行走间有些斥候的做派。”
章义闻言停下手上动作,有些好奇地问: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常五淡淡地道:
“执戟既然是斥候出身,自然也该明白,斥候寻常在大军外二三十里探查敌情,归营时间短,自然也就散漫一些。”
听出了常五隐喻的章义正色道:
“多谢常队正提醒。”
随后章义与两人分说了一下一应巡查坐哨分工,便亲自带着一火十人的士卒沿着辕门巡查去了。
看着远去的章义,牛二拍了一下常五羡慕地说道:
“这么年轻的执戟,啧啧啧,前途无量啊!”
一直表情淡然的常五也终于有了些变化,他叹了口气说道:
“哪怕他这个年纪的士卒,我们军中不也就只有他这一个吗?”
“我们怎样也看不到了,不想这些了,走,去辕门处当值去了。”
牛二紧了紧革带和水囊,拍了一下常五的肩膀后便走向辕门。常五也晃了晃脑袋紧紧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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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任后的章破虏在几日后,便发现执戟这个位子就该是军中留给那些年纪大的旅帅校尉们亦或是阿耶口中的勋贵之后的。
从章义来到后,似乎他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除了自己职责内的事情,其余时间他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执戟或司戈与自己交谈哪怕一句。自己的直属上司司阶侯方震也没有再发来过任何一条命令。
发现了大量空余时间的章义只好在每日扎营时安排完坐哨巡查后,便借辕门一直亮着的灯笼火盆看起了裴彻注解过得《农桑衣食纂要》。
有时不当值的牛二常五两人还会凑过来看一眼自家执戟看得是什么书。
当看到自家执戟手中捧着的书后,便更加佩服了。还惹得章义一阵害羞,只不过后来两人发觉章义脸皮薄,便不再来打扰自家执戟。
章义翻看到书中《治荒》一篇时,大军也距离长门关只剩不过一日行程。但是这一天与往常不同。因为今天,都护要见他。
穿戴齐整的章义在亲兵通报过后便跨进了空无一人的中军大帐。发现没人的章义依旧不敢乱动,只是转动眼珠打量着大帐,发现除了有一幅大得出奇的舆图与一个甲胄架子外,其余皆与寻常将校军帐一般无二,只是大了些。
“看够了吗?”
师俊彦不知何时站在了章义的身后。身穿一套明光甲的师俊彦迈着四方步慢慢走到章义身前,看着有些紧张的章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