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猜出来小叔是什么意思了,其实他一肚子气,但他到底是这场上唯一的掌家,如果老傅和二叔在的话,他确实可以骂骂咧咧的给掌家团体“丢人”,但他们不在,小叔就只能尽量收着点儿脾气撑场子了。
唉,早说嘛,我亲爱的小叔,你想找个理由解气?我帮你啊~
瞧好了吧!
我到了我自己的座位上,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倒满了一杯酒端起来向表姑父赔罪。
“表姑父,咱们都是实在亲戚,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僵,但您也看到了,云秦表哥确实做错了事,咱家家规您也是知道的,很严苛的,该罚就要罚,我也没办法,但我必定竭尽所能,找一个好律师,好好给表哥说道说道,争取早点儿出来,等他回来,还是咱傅家的好儿女,您看这样成吗?侄女儿敬你。”
我这一杯酒要是敬给表姑,她脑子清醒了,估计还不会中我的计,但要换成是表姑父,那个蠢胖子,肯定耐不住气。
只见表姑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嘴上也没饶着,直接便是一句:“你还不配给我敬酒。”
只需要这一句话,小叔那暴脾气一下就收不住了,当即起身来表示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后舀满了一碗米饭,压的实实的磕在表姑父面前,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明白了,从桌子上抓了三根筷子插在了那碗米饭里。
啧,真爽!哥们跟老傅在一块的时候哪能摆这么大谱儿啊?还得是跟着我小叔!
唉,突然又想当小叔的女儿了,反正不管是二叔还是小叔,我在哪儿过的不比在老傅手下好啊呜呜呜呜……天爷啊我怎么就偏成了老傅的闺女了呢!
我撇了撇嘴,悲伤之情油然而生!
再后来的事情就是小叔没有顾虑的跟表姑他们家开撕了,结果是一点儿脸面都没留,我听着李叔站在一边拿着厚厚的一本家规念叨了半天,迷迷糊糊的也没明白什么,甚至还有点儿瞌睡,就听懂了最后几个字:收回产业,家谱除名,逐出老宅。
乐!
事情好像就此就彻底结束了,或许晚上能睡得安稳一点儿,但可惜,也只能是“好像”了,我看着表姑的结局,爽是挺爽,可高兴之后,却也觉得背后凉津津的。
我和陆澄澄相视一眼,都明白彼此心底的想法。
昨晚上我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突然问了我一句:“你信我吗?”
我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信。”
他想跟我说的,也正巧是我心里所想到的:三奶奶有捧杀我的意思,而李叔正是她的帮手,但这只是表层的信息,只有深深挖掘下去,才能看清这件事背后的阴谋。
问:三奶奶能图我什么?李叔又为何会跟三奶奶纠缠在一起,他是为了什么?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还非要冒险,明知被我发现了之后就只有滚出傅家这一条路,他又何必?
我和陆澄澄左思右想,最终也只能把这一切都怀疑到已经逝去的爷爷身上去了。
他重男轻女一辈子,我是有多好?能让他临了了回心转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关键的是,我还是他最不喜欢的儿子生下的,他不害我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偏向我呢?
将这一切倒推回去,我终于明白了,爷爷这是织了多大一个网,将多少人牵扯其中,我,就是网上的诱饵。
爷爷在富有之前跟家里的关系并不好,在富有之后,他又怎会那么无私,那么好心,扶持整个傅家崛起?他所想的,大概只是怕他自己一个人无法将公司做到最好,所以将整个傅家可用的孩子都挑出来做他自己和孩子的肉盾,如有不测,便让家里其他孩子去当替死鬼,慢慢的,傅家就有了名声,到如今,傅家的生意已经稳定了,他就可以让二叔和小叔动手,以我为诱饵,吸引傅家除掌家外所有人的火力,把他们一个一个除掉以后,当初散出去的生意也就都收回手中了,等到傅家人再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天时地利人和,二叔和小叔联手的话,很有可能就可以建立一个跟舰行一样的国际型公司。
我曾疑惑过,为什么我会是那个诱饵,我有什么本事?但后来我也就想明白了,爷爷那么多产业没有添进遗嘱,不都是放在我名下了么,我以为那就是些小产业,但要真是集合起来,每年的盈利也不是一笔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