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浑身不爽利,她推开横在身上的胳膊起身,扫了一眼散落满地的衣物后,头疼地踹了一脚俞祈年。
俞祈年迷糊地睁了睁眼,胳膊一用力压倒郁雾还想赖床。
不适应时差加上宿醉,郁雾毫无抵抗之力,颓然地睁眼看天花板。
几分钟后,俞祈年醒透了,把她整个人嵌入怀里,说话一股子事后的舍不得,“再续一晚房吧。”
郁雾握着他劲滑的胳膊,哑声拒绝了:“有事,回头再约。”
她说得很暧昧,暗示这段关系可以延续又让人不忍心不顺从,俞祈年吻着她的脖子黏糊道:“那我明天接你出去,吃晚餐好吗?”
“好啊。”郁雾捏了把他手感很好的脸,磨蹭了会儿,在即将擦火的时候,起床撂挑子准备走人。
裙子没法穿了,郁雾套上俞祈年的卫衣,跪上床边抱住炸了一头毛的俞祈年亲了亲,“明晚八点来找我,再把衣服还给你。”
隔着卫衣掐了一把细腰,又埋进她胸口闻了闻,喜欢的人沾满了自己的味道,俞祈年心满意足地笑了。
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寒气逼人白茫茫一片,郁雾下了车后裹紧大衣跑进公寓。
这么冷的天光腿确实吃不消,她打着冷颤急急忙忙奔向家门口。
却猛地发现暗处立着一个恐怖如斯的人影,头顶卡着门沿,大衣长至脚踝,乍一看以为是什么鬼怪。
感应廊灯被脚步声踩亮的那一刻,郁雾看清了鬼怪的脸,是比鬼脸色还苍白的沉岸。
郁雾神色一松,把住密码锁,不理解并且很疑惑地问:“你来干什么?”
“认识我了?”沉岸后背离开门,站直时把灯光全都没收了。
还挺记仇,郁雾扬眉一笑,不打算和他啰嗦,开门进屋。
沉岸不请自来地跟进屋,用最后的耐心踢掉鞋,看着她脱下外套后露出一双光裸的腿和身上松垮的一件男士卫衣时,脸色差到鬼碰上都会抖三抖。
郁雾听到他尾随进来的声音了,但她不想理,自顾自倒了一大杯水喝,然后迷茫地在客厅转悠,不知道在找什么。
突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拎了一条运动裤过来。
郁雾不悦地瞥向沉岸,不接,就听到他不容置喙的教训:“把裤子给我穿上。”
郁雾还没来得及叛逆,又被他强势地堵了一句:“衣服给我换了。”
裤子给我穿上,衣服给我换了,不费吹灰之力激怒人的本事还真是没变。
郁雾抱手摔进沙发里,故意翘起腿做出一副偏向虎山行的姿态,“要我提醒你吗?你早就不是我的监护人了,你没资格教训我。”
沉岸在走廊上吹了三个小时的冷风,此时眉头延迟般抽了抽,他垂下拎着运动裤的手,软软的樱花粉出现在一身黑的沉岸身上,有种滑稽的违和感。
在外的玉面阎罗沉老板,在家里哄小孩穿个衣服都搞不定。
郁雾得了趣地笑起来,沉岸不知道她在乐什么,放弃劝说,单膝跪下捉住她的脚腕就往上套运动裤。
郁雾大为震撼,蹬腿挣扎起来,“放开,你别碰我,别碰我!我不穿,说了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