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礼物不都送这些?还能送什么?安好抓了抓头发,脑细胞不够用了,犹豫再三后斗胆提问:“那,那送什么合适?您觉得呢?”
总感觉这时候反问老板是在往枪口上撞,安好挤出笑容往后座看。
只见沉岸递来ipad给他,屏幕上是只奶油白爱马仕幻影,“送公文包合适。”
安好怀疑人生地接过ipad,他只是个勤勤恳恳的社畜,父母都是中产,虽然跟了沉岸后也见了不少世面,但属实没见过此等公文包。
“那,送您回荣盛还是先找地儿用餐?”
少顷,沉岸说:“去凤凰山。”
结束了应酬后,郁雾疲惫地倒在后座,一整天的虚与委蛇,已然精疲力竭。
她沉沉地睡了一觉,被司机喊醒的时候,车已经停在凤凰山墓园门口了。
郁雾抱起花束下车,独自走进了墓园。
洁白的墓碑一个挨着一个坐落在起伏的山坡上,四面高树环绕,却没有风。
夜色浓稠,没有一颗星星,连月都显得冷清。
郁雾站在墓碑前,看着先她一步来探望父母的白剑兰,凝滞了许久才轻轻把花束靠过去。
墓园很安静,小小的四方墓碑下埋藏着无数人的骨灰。可郁雾不感到害怕,反而找到了久违的心安。
这里是斩首爱的屠台,也是封存爱的神祇。
她半跪在冷硬的石砖上,伸手轻拭父母的照片,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改变,也没有机会改变了。
郁雾想起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是她十二岁生日那天。
那天是傍晚来的,她盯着墓碑看了好久,直到日暮西沉才回过头。
沉岸抱着一束白剑兰站在她身后,弯腰放下花后,说:“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才明白一个道理。见证爱人的衰老,才是最幸福的事。”
“我们做不到了。”郁雾猛地鼻酸,呼吸都在发抖。
下一秒,肩膀落下温热的手,“可以的。”
眼泪要掉不掉地悬在眼眶里,郁雾仰头看沉岸,又听到他说:“我们可以见证彼此的衰老,我会努力做好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