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望正颜厉色:“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都什么时候了?”
游承静低头捋了捋手上的吊针管,“不就晕了下,小事。”
朱穆空驳斥他:“什么小事?我眼睁睁看着你从台阶上栽倒的,你头都摔破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好危险好危险!”
“我摔了么?”
游承静抬手去够脑袋的纱布,哪里给摸痛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
疼得还蛮厉害的,难怪叶漫舟那孙子在梦里老掐他头皮。
房间外忽地传来一阵响动,他一抬头,就见洪礼清推开一条门缝,往里鬼鬼祟祟地探着脸。
“啊?醒了啊?”
他看着自己,不知怎的,那脸色像又喜又忧。
游承静故技重施,“你是谁呀?”
洪礼清沉默一下。
“失忆了?”
朱穆空呃一声,配合他:“好像是的。”
洪礼清回头,往身后冒出句:“情况有点棘手。”
游承静迷觑眼。门外什么人?医生还是护士还是吴舒晨?
都不要紧。是医护就坦白从宽,是吴舒晨就彻底摆谱,反正难得在兴头之上,这个宝他游承静是耍定了。
他面朝门外,忽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万万没想到啊。
“嘎——扎——”
在那伤痛的一声中,叶漫舟慢慢走进来。
游承静看见他,一双眼睛简直跟被大水漫灌似的,腾一下全灭了。
还带冒烟,滋滋哇哇。那一点自以为是的诙谐被蒸发得渣都不剩,就剩了双一刹那老了十岁的眼睛,枯枯的,哭哭的。
叶漫舟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坐下。
他们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走进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