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这时,游承静就不说话了,闷着头红着脸。等着他笑得欠嗖嗖地挤兑上来,大骂一句叶漫舟你有病。你给我滚。
叶漫舟含出些笑意,恍惚回忆,两个人第一次钻被子,还是自己主动邀请。
这半南不北的地界,暖气失踪,空调乏力,大冬天,他看着游承静躺在床上冻得直翻白眼。
叶漫舟颇为诧异:“你盖的什么?”
游承静边哆嗦边答:“被子。”
“这是床单吧。”
“是被子。”
“没见过这种纸片被子。”
“我从小到大都盖这种。”
“你从小到大都盖纸片?”叶漫舟好可怜地看着他。
游承静猛打个喷嚏,不说话了,他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原来游承静是很南很南边的人,缺少过冬经验。
叶漫舟实在怕他横死在床,发出了共枕邀请。却看游承静一脸受宠若惊,扭扭捏捏钻过来,忍不住发笑:“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他抱着被角,脸红:“紧张,我第一次跟别人睡一张床。”
叶漫舟也揶揄:“紧张,我第一次邀请别人跟我睡一张床。”
游承静翻身看他,那双眼睛分明没一点紧张,甚至还带点悠闲。冷不防又被靓一下,激了个动,一翻身擦过他被里的胳膊,叶漫舟狠狠打了个哆嗦。
“你他妈,冰块做的?”他抢过他的手,感觉一只冰块砸在手里,半天捂不化。
游承静给他捂着也不动,半张脸闷被里,有点乖地看他。
他态度软化:“这么冷不早说?我好歹把暖气调高点。”
“你不是嫌温度高屋里太干,怕喉咙不舒服么。”
“我更怕你横尸在宿舍楼好么?”叶漫舟挺没好气:“到时背负一个冻死室友的罪名,我名声彻底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