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我大胖儿子这么有精神,感冒好了是吧?爸爸感冒都没好,还得是有人照顾好得快。”
“汪汪!”
“过来告诉爸爸,这半个月有没有坏人进家?你有没有好好保护你那个爸?”
“汪汪!”
什么那个爸这个爸?真是反了他!游承静一怒之下:“粥粥!过来!”
狗不搭理他,扒在叶漫舟身上狂摇尾巴。游承静气得半死,难怪说哈士奇跟狼血统最近,他可不养出一活生生的白眼狼?
叶漫舟余光观察游承静,不动声色:“嗯嗯,没有坏人就最好,有就务必给我严阵以待,另外一定要小心一个姓尹的说话阴阳怪气的老阴比,见着就给我往死里咬”
“叶漫舟!”
来人猛一下扔了狗,游承静意识到中计却为时已晚,对方已然几步大跨,一溜烟凑到他跟前,肩膀紧挨他,放笑:“叫我?”
他低头,看手机。
叶漫舟顺他视线,“一个锁屏看这么久?好有玄机。”
游承静手指慌乱,半天没点开锁屏,气馁加气恼,一砸手机,沙发回弹。
叶漫舟小心接过,揣在怀里,帮忙抹了灰,放在茶几。
抬眼看,游承静还闷着头犟在那里,依旧别扭,依旧可爱。
要搁以前,准以为自己又把人惹毛,还得一个劲猜他心思,马屁拍歪,今时可大不一样,他已然受过军师指引,可以从他那看似泥泞不堪的脸色上窥见更多含苞的东西。
脾气待放,爱意也待放。只是还需要一些更盛的真心,努力浇灌。
说三千爱的也比不过干一件好的,叶漫舟想到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先狠狠地把人喂饱,再狠狠送他温暖,让他狠狠地又短又软。
他旋即打开电视,“你看会春晚,我去给你下饺子,不用客气就把这当我家一样。”
好一出反主为客?游承静心中恼怒,可实在不想理这鸟人,理他就着了他的道,于是一抬头,狠狠地看起春晚。
开大音量,冷冷清清的客厅里,瞬间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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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承静冲着屏幕里的小品,一丝笑意在唇角悬而未决,他目不转睛,一心一意,热情积极,努力至极,拼命挖掘笑点的样子,像极一个溺爱过度的家长,竭尽全力挖掘自家废物孩子的亮点,可他再怎么努力,也实在挖不出没有的东西。
坚持了很久,还是把自己看困了,他慢慢侧躺,四肢在沙发松拢。
楼下又有人在放鞭炮,短短几响,仿佛是没到时辰,小小地唬了下年。
小品放完,到了歌舞表演,耳畔锣鼓齐鸣,眼前五光十色。
身后厨房,“嗡嗡隆隆”,油烟机打开,“稀里哗啦”,盘子淋了水,“吭吭噔噔”,脚步一慢一快。
全身的神经跟随厨房的动静,轻轻敏感。
是从何时起,他的人生出现了这么一个作恶多端的人呢?
窗外飞过几颗火星。
游承静侧目凝视,意识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