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泽泄了口气。
良久,他犹疑着开口
“您是真打算和他结婚?”
俩人认识有半年么,恋爱有一天么,会不会太快了点。
“看乔攸的意思。”陆珩道。
他目光一转,落在桌上造型精致的水晶花瓶上。
里面插着开得正艳的粉玫瑰,被营养液浸泡着。
澄澈的液体底端,是一只权杖造型的小玻璃瓶,里面静静躺着一颗智齿。
陆珩之所以一直不向乔攸坦白身份,就是考虑到母亲的存在,他想借助陆景泽和阮清因为车祸表现出的决心逼迫母亲松口,这样母亲也不会太反对乔攸。他不想把问题抛给乔攸,让他生活在不安和恐惧中,提前陷入情绪内耗。
但再不说,人都要跑缅甸去了。
可真要论,下定决心的那刻却是因为这颗智齿。
陪着乔攸在门外等拔牙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不是乔攸需要他,是他离不开乔攸,哪怕只是拔牙这种小事,就算自己熬了通宵,却也因为这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无法入眠。那一天陆珩也终于理解了自己对他的特殊照顾。
希望,只要是有关于乔攸,无论是多不值一提的小事,他也能全程参与、见证他的成长。
乔攸就像他生命中突然出现的意外,在他按部就班的枯燥生活中一点点涂上绚烂的色彩。
心下一动,再难平复。
陆景泽离开后,陆珩拿起那只玻璃花瓶,静静观察着里面的智齿。
良久,他食指隔着玻璃轻轻点了点小牙齿,温柔笑道:
“乔攸,等你长出第二颗第三颗智齿时,还让我陪着吧?”
隔壁房间的乔攸紧紧闭着眼,双手死死扯着被角,发出几声痛苦的梦呓
“别。。。。别过来。
当晚,他在梦中被拿着拔牙钳子的牙医追着跑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