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眉目一展,推开乔攸房间的门,打开灯。
看似与平常无异的房间,床上的被子似乎从早晨叠好好再没打开过,而唯一的不同,是桌子上消失了安置蜥蜴的恒温箱。刹那间,陆家所有已经暗掉的窗户,在陆景泽这声“跑了”后,全部诡诵地亮起。
二楼的长廊上挤满了人,众人大气不敢出,低着头。
陆珩再拨打一遍乔攸的电话号码,依然提示“不在服
务区”。
陆珩并没问责,陆景泽主动为自己开罪
“小叔,我今天真没挤兑他,关于您提议的职业能力比赛,我已经绞尽脑汁安排让他用脚都能赢的主题,但他。。。。有些话,陆景泽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珩收起手机,深深凝望着房门。
半晌,他抬眼,对陆景泽道
“我知道他可能去哪,你现在收拾一下穿好衣服,我们分头找。
彼时,晋海市火车站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叔。。。。乔攸弱弱道。
警察从电脑中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道
“叫哥哥。”
“我想问问,身份证丢了,想买车票,贵所支持人脸识别办理临时证件么。”
警察收回目光,冷冷道:
“报一下你的证件号。
乔攸:。。。。。忘了。”
一次就蒙对原主身份证号的概率是十八的十八次方分之一,乔攸选择放弃。
警察收回正欲输入证件号的手,斜斜瞅着乔攸:
“你是中国人么。’
“你见过哪个东南亚偷渡过来的有我这么标准的中文发音。
警察干脆放松了身体,往后一倚
“忘记证件号我这边办不了,您另请高明。
乔攸叹了口气,抱着恒温箱出了派出所。
值班警察清了清嗓子,示意同事看过来。
俩人看了眼乔攸的背影,互相交换一道目光,点点头。
一月底的夜晚寒冷彻骨,乔攸只顾着跑路,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身上穿的还是陆家的职业女仆装。他缩紧身体,抱着恒温箱漫无目的地走,走到了火车站对面的海水浴场。
这里没什么人,漆黑的海水撞击堤坝,发出爆炸般的响声。
乔攸在堤坝台阶上坐下,放好恒温箱,双臂紧紧抱着身体,任由冰冷的海风在他脸上胡乱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