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看了看身边的面具,又看了看苏淮安,不可置信道:“去年八月十七乡试放榜,贡院前站着的那位解元是你?怀、怀荆?”
苏淮安一怔,也想起了乡试放榜那日。
他清楚的记得,那天有个戴着帷帽的姑娘撕下了他的通缉令,颤着声音问,“通敌叛国,其罪当诛,这人怎么还在通缉令上?”
苏淮安道:“原来那位姑娘是你。”
秦婈眉眼一弯,她说方才看见那张面具怎么会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了。
秦婈看着他道:“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直接在京中做官?”
俄顷,苏淮安忽然自嘲一笑:“是那个人教会我,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守,越危险,越安全。”
那个人,便是澹台易。
那位齐国帝师教他们骑马,教他们读书写字,教他们为官为臣之道,可谁能想到,这十几年的养育背后,是父亲尸骨无存,是母亲死不瞑目,是苏家满门蒙冤。
二人一同沉默。
“在齐国时,我差一点就抓住他了,可还是让他跑了。”
苏淮安捏紧的拳头道:“阿菱,他太了解我了。”
苏淮安十二岁之后所学的一切都是澹台易所教,他想什么,澹台易都清楚。
他恨极了这种滋味。
苏淮安深吸一口气,咬牙道:“阿菱,你知道吗,我料定他眼下就在京城,可我还是找不到他。”
秦婈把手放在苏淮安的手上,道:“哥。”
苏淮安与她对视。
秦婈慢慢道:“十五年了,他也老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当年都挺过去了,再等等又何妨?”
苏淮安看着她,忽然觉得欣慰又悲伤,“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
推开门的一霎,兄妹二人同时起身,仿佛天色突变,风雨欲来。
萧聿站在门口,见眼前的俩人又要朝他作礼,一时间心比面容还凉,他沉声道:“不必多礼。”
秦婈和苏淮安齐声道:“多谢陛下。”
秦婈这才瞧了一眼窗外,夜幕四合,明月高悬。
心道了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