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还算顺利,可这一日经过梵净山时,他们竟在山脚下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梵净山脚下,有一棵高大的凤凰树。
树顶火红,像是给树身罩上了一片赤色的云彩。
凤凰树下,坐在轮椅上的人正低头沉思。
意识到有人靠近,那人抬起头来。
黑色的锦衣,舒朗的眉目,卓尔不群的气势,正是在江南春与楚牧临窗而坐的那个人。
怎么会在此处遇到这人呢?
江怀和秦忆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人好似也十分吃惊。
这梵净山离江州城近,赶路的人很少会在梵净山停留,多是直接奔着江州城而去。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这两个少年。
见他们怔怔地望着自己,坐在轮椅上的人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他冲着江怀和秦忆招手,“小兄弟,相请不如偶遇,过来坐”。
这一次,江怀和秦忆没有再拒绝。
二人走到凤凰树下,就在那人身侧,随意席地而坐。
江怀是个沉得住气的性子,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没想到,秦忆也破天荒地绷紧了嘴巴。
还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人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二位小兄弟,这条官道是前往东海的路,二位莫非也是要去东海”?
江怀轻轻点头。
“如此,倒是巧了,我正要往归墟山去。在下皇甫焰,不知二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江怀。”
“秦忆。”
“‘怀’‘忆’,好名字。江小兄,你竟与侍剑山庄的少庄主同名。是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是同名同姓罢了,倒是我一叶障目了。”
似感慨、似轻叹,又好像被勾起了很多心事,皇甫焰在听到他们的名字后,又陷入了沉思。
秦忆扯了扯江怀,二人悄悄走到了稍远的地方。
“这人好生奇怪。看他与楚牧谈天说地,料想也是个大人物,怎么在江湖中从没有听过皇甫焰的名号。咱们也算是脚程快的了,可这人比咱们还快些,尤其他还腿脚不便。我总觉得离他近了不是好事,咱们还是离他远些吧。”
怪不得秦忆不愿搭理皇甫焰,原来是对此人有防备。
江怀亦是同样的感觉。
这个人的风华、气度,令人见之忘俗,绝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莫非是北秦朝堂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