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再次开口道:“你明白的。你一定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地为oga做一点事。而且,那也是我曾经的性别,我只不过把它弄丢了。”方渡燃说。
“实验成功,能够推广,第一轮的纳入目标就可以把名额给那些救助过的oga,等他们有了自己的爱人,想要生育就可以得到实质性地帮助。包括那些有概率高危生产的oga,她们就是第二批,她们能用上人工保温箱,还会第三批,第四批,技术普及后,所有的oga都会有选择自己要不要体外生育的权利。”郁闻礼忍不住把他的构想告诉方渡燃。
“这需要很多年,很漫长。”方渡燃反而像是那个冷静客观的研究者:“我的孕泡,真的能培育出来,他们也需要很长时间去提高自己的体质才能有跟我一样强度的。”
“这方面的研究也一直在做。”郁闻礼道:“方正海当年就是在我们推动合理提高oga体质的项目中,走入歧途。”
方渡燃说:“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这项研究成功,最起码,帮上一个oga吧。”
“有可能的。实验充满变数,也许下辈子,也许明年就成功了。”郁闻礼说。
“真难想象,一群为了保护oga而努力的人,是alpha。”方渡燃看向他说。
“在为了人类和睦相处,为了生命健康发展的路上,不分ao。”郁闻礼骄傲地说:“我们团队里也有几个oga,只不过他们从事了高精密的计算工作,长时间待在分析室和数据库,那些任务十分重要,全天离不开人,所以你没见过。”
方渡燃只知道他见过几个整理资料做后勤的oga,看起来像是助理。
“给我每次送表格,让我自己咬破手指尖滴血认亲那个?”方渡燃问。
“什么滴血认亲?”
郁闻礼看着他的表情回想起来:“那不是表格,是血液扩散融合模具,一个检查的小项目。不是他们,我说的是参与我们这项研究的核心成员,参与主线的研发成员。”
方渡燃有些诧异。
郁闻礼说:“没想到吧?他们以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我就看上了。很少有oga涉及基因领域,这一行研究alpha和beta比较讨巧,他们一直没加入任何项目,我就先在学术座谈会上套近乎,最后拉进我的团队,跟着我回国。”
说到这里,郁闻礼有些感慨:“他们也是放弃了大好的前途,一头扎进我的团队,要是不出成绩,二十多年就荒废了。”
“二十多年?”方渡燃发问。
“嗯,这个实验,迄今为止,总周期已经超过一百年了。已经送走了两代人研究人员,我也是从上一任的麒麟老所长手里接过来的。你见过的几次的,来青苗基地开会的时候,年纪很大的那些,那些都是上一代的前辈们。
“他们从建国初期研制出抑制剂开始,就一直潜心在钻研关于oga的基因科学。那会儿oga的生存条件极度恶劣,普通的oga几乎没有人权,物资缺乏的年代,由不健康的饮食生活带来不稳定的生理期,将他们困在家里,结婚之后也大多数也只是换个地方受困,教育资源和就业举步维艰。历经百年,一步步一直走到今天,抑制剂的发明和降低成本的普及让他们走出家门,有了可以走向社会岗位的机会,再到如今社会上对oga的偏见已经越来越少,教育资源和alpha还有beta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