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幅被迫的样子干什么,这不都是当初你朝我求来的么,这是我最好看的一副皮囊了。”
说完,那人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你若是不满意,我就将你那什么小师弟的皮囊取来,岂不更好。”
还没等那人说完,傅彩生就猛的伸手,死死的攥住了那双嵌在自己喉咙上,如鹰爪一般的掌。
“你说过,不伤他性命,只对付那条龙的,若是反悔,咱们走着瞧!”
那人只哂笑了一声,“都这幅光景了,还有空想着别人!”
说罢,他伸手将自己的食指划破,而后粗暴的塞进了傅彩生的口中。那指尖渗出乌浓浓的腥血,与那瓶睡在地上的液体如出一辙。
傅彩生就被他强硬的困在铜镜前,被迫看着自己贪婪的吞吃着那人的血液,而后面目一点点被修整,被完善。
只一会儿的功夫,那张脸,又变得与之前一般无二,精致无暇了。
傅彩生被压在桌上,透过暗黄的铜镜,看着身后那人的眼睛。
其中黑烟缭绕,迷雾重重。
自己因贪婪被妖物引诱,落入罗网,最后被这幅假皮囊所困,再不能脱身。
傅彩生饮饱了妖怪的血,最终瘫坐在地上。
他既看不穿对方。
也认不出自己了。
第章
深夜,上京中,寻常百姓睡得安稳,但妖怪们却翻了天。
盖因为那位津水的龙君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亲自出手,开始肃清上京中一切邪祟妖物。
驺吾落在一座寺庙的房顶上,甩了甩大尾巴。
“大人,这家住持是个浑身黑气的吃人豺妖,已经被我咬死了!”说完还挺了挺老虎健壮的胸脯,等着大人夸奖。
谁知道大人不但没夸他,反而斜了他一眼。
“不是叫你回琼楚镇么,和那屠户说清楚,别在这里晃。”
驺吾一听这个,顿时就蔫了,兀自趴在房顶,伸着爪子挠房瓦。只是什么样的房瓦也扛不住他那大爪子,没一会就挠出个大洞,瓦灰扑啦啦的掉下去,全都砸在那具豺妖血肉模糊的死尸上。
“都说什么,他就要娶媳妇了,人人都说,我不去添乱,就是对他好了。”
李孟津看着驺吾这个样子,就直皱眉,“你是个妖怪,管人怎么说作甚,直接去问那屠户,不料理妥当,就别回津水。”
“啊?”
驺吾震惊又纳闷,他们大人从来都高坐云台,万事不动念,冷冰冰的像个世间因果尺似的,如今怎么管起这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