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暂时安全了,没有人牙子会来将他强行带走,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舒鲤心乱的很,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为将来做打算,他连糊口的手艺都没有,就算离开这里,他又能去哪里呢。
舒鲤心里乱糟糟的,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办法来,无奈只能倚在墙壁上看着窗外发呆。
小院十分偏僻,舒鲤一下午闲的没事趴在窗口上往外看,每走过一个人就拿树枝在墙上划下一道痕迹,直至日头西沉,墙上也才零零散散地画了五六道白痕。
直至晚风拂面,远远地升起一道炊烟。
舒鲤揉了揉酸麻的腿,轻手轻脚走出门去,打算去厨房做晚饭。
他与娘亲经常在小院里开小灶,他娘亲厨艺极好,加之小时候闲的没事,便跟着学了一些,舒鲤不敢说自己手艺能比得上娘亲,但做一顿普普通通的晚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自己如今寄人篱下,总得表现得好些,才能不被那冷面神给丢出去……
舒鲤想起楚琮那冷峻的眸子,不禁一阵彻骨寒,然而一转念却又仿佛看到那晚喂他喝药的黑影,心中又有些纠结。
或许……楚琮也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
舒鲤缩了缩脑袋,将柴房门掩上,去往厨房时特意在柳姨门前停留了一阵,见屋里没什么动静,猜想人可能还在休息,便自己蹑手蹑脚去了厨房。
厨房还有些中午剩下的冷饭,菜倒是没剩多少,舒鲤想了想决定煮一锅咸粥,再去菜圃里摘些青菜,又浸了碗红豆,准备放粥里一起煮。
柳姨脸色不太好,加之一睡就睡了近整个下午,怎么看都不太正常,舒鲤猜测她恐怕身染重疾,晚上吃些热乎的粥也能舒服些。
想到做到,舒鲤去菜圃摘了些青菜,又将中午吃剩的菜和饭端了出来,先在锅中打了水,将饭倒入,有条不紊地煮起粥来,很快,山脚下的院落中也袅袅升起了一道炊烟,被晚风吹散落进树楚中。
柳姨醒来后见到舒鲤在厨房忙本想帮忙,却被舒鲤给挡开了。
“我做就行,煮个粥而已,简单的很。”
舒鲤不由分说地将柳姨按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则重新回到灶膛里看火。
灶膛里的火苗跳跃着映在舒鲤脸上,红彤彤的,仿佛将天边的晚霞摘下抹了上去。
那本该少年般纯粹的清澈眼眸中,却盛着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
柳姨片刻也不得闲,此时坐在一旁手中纳着一双新鞋鞋底,随口问到:“你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怎么也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