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特补充道:“这些倒是其次,令我惊讶的是他与蝎子王发的誓言。如果违反的话,一个永远不能成为神灵、另一个永远都是人类,不是一个意思吗,而且完全是废话!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居然都是认真的,蝎子王可不会乱开玩笑,其中必有深意。”
拉斐尔附和道:“我也没想明白,那个阿罗诃真的很神秘,但他确实是我们的朋友。”
华莱特站起身道:“我当时已经悄悄用信息神术记录了所发生的事情,包括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回去让老师仔细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秘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此分手,你去乌鲁克城邦,一切都要小心。”
……阿蒙并不知道华莱特多了个心眼,将他们遇见蝎子王的情景悄然记录下来,打算交给歌烈去分析。他与梅丹佐继续前行,沙漠中生长的稀疏浅草渐渐变密成为一片草原,居然还能看见野牛的身影,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内陆湖。
阿蒙:“今天你就好好歇一夜,冥想可以让你恢复法力。明天我们怎么走,是从湖岸绕行还是直接渡过去?”
梅丹佐望着远方的大湖道:“湖里可能有怪兽,但岸边一样有怪兽,走哪里都差不多,其实直接渡湖时间最短,遭遇凶险的可能性也最小。只是我们没有船,如果凭借水元素神术泅渡,在水里遇到怪兽更麻烦。”
阿蒙笑道:“船倒是有一艘,而且非常坚固安全,还能掩护我们,比在陆地上行走更稳妥。”
梅丹佐惊讶道:“船,在哪呢?阿蒙神啊,您真是太神奇了!”
就在这时,薛定谔突然从皮兜里探出了脑袋,伸出一对前爪呈伸懒腰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副好梦方醒的样子。前几天在沙漠上遇到危险的时候,阿蒙和梅丹佐尚未察觉,这只猫都会提前叫一声,但今天遇到了蝎子王这么强大的敌人,它却一声未吱。
也许是因为以蝎子王的实力,薛定谔感觉自己提不提醒都无所谓了,或者是不想在华莱特与拉斐尔面前现身。它就像消失了一般躲在皮兜里一动不动,直到此刻才钻了出来。
梅丹佐差点被它吓一跳,半开玩笑打了个招呼:“猫咪,好久不见!”
薛定谔懒得搭理他,径自跳下地找了个舒服的草窝躺了下来。阿蒙笑道:“薛定谔累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露营吧,天亮之后再渡湖。梅丹佐,湖中很可能有怪兽出没,你要做好另一场恶战的准备。”
薛定谔选择的宿营点非常好,吃完东西休息,一夜平安无扰。天亮后两人一猫继续出发,前走不远,便是阿蒙从冥府中逃脱后来到的地方。当时是薛定谔使用了不可思议的力量接引他,而这只猫也精疲力尽昏厥多日。
如今故地重游,他和猫都是精神抖擞,远非当初狼狈之时。再想想此行的目的地是已消失的都克镇以及深山中的穴居野人部落,那是他和薛定谔曾经生活的地方。今天又要回去,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太多,令人无限感慨。
他还是那位孤独的行者阿蒙,虽然失去了家乡,但是心中仍拥有原先的一切,行游大陆的经历又造就了他更多的内涵。人生不是不可以回头,就似同样的风景总可流连,就看能否读出更多的意味。
来到湖边,阿蒙扔出骨头展开成一艘无形大船,船上空空如也,随身的东西都让阿蒙收到了风之魅舞中。薛定谔很轻巧的跳上船蹲在前方,阿蒙手提铁枝法杖也上了船,这场景是如此熟悉,恍然乎如时光重现,又回到了他们正出发去寻找贝尔下落的那天。
阿蒙有些走神了,站在那里感慨了半天才发现船上少了一个人,回头喝道:“梅丹佐,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上船?”
梅丹佐已经傻了,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嘴都忘了张,听见阿蒙的召唤才回过神来惊叹道:“我的神啊!这又是什么法器?可比那御风飞梭惊人多了!”
阿蒙招手道:“莫问它叫什么名字,对我而言它就是渡过的人生,快上来吧,拿起你的法杖,今天由你来操纵这条船渡过湖面。”
梅丹佐跳上船,小心翼翼的挥舞法杖操控这片无形空间。想当初阿蒙还是一名三级魔法师,就能将无形大船控制的很平稳。而如今梅丹佐已到达五级成就的巅峰,很快就掌握了诀窍,这艘无形大船很好控制,简直是世上最神妙的法器,在湖面上如贴着水面滑翔的飞鱼。
梅丹佐驾驭着它渐觉意气风发,朝阿蒙兴奋地喊道:“我的神啊!这艘人生渡船是否可以飞行?”
阿蒙答道:“理论上它可以飞,而且比那御风飞梭容易控制的多,但它展开的最小空间就如此庞大,需要运用的空间法则之力也非常庞大,以我现在的力量还很难让它飞行。”
梅丹佐挥舞法杖道:“我现在就觉得它快飞起来了,这乘风破浪的感觉真过瘾!”他特意操控着船在水面上飘行,划出各种曲线路径,就像鸟儿在飞翔一般自如。
阿蒙也觉得挺好玩,笑着叮嘱道:“你小心点,湖中可能有水怪出没。”
无形之舟在蔚蓝的湖面上驶过,一圈圈涟漪荡漾而开,水很清澈,不时能见到各种大大小小的游鱼。风不大,天空飘着几朵棉花似的白云,远望是草原和群山。其实山离得很远,过了湖还有数百里,攀上那远山就是连绵巍峨的亚述高原。草原只围绕在湖边,更远的地方是看不见的沼泽与怪兽出没的丛林。
等走到湖心的时候能感应到深处的水明显变冷,几乎没有什么鱼群出没。梅丹佐咦了一声道:“这湖里怎么没有怪兽啊?我还想操纵这神奇的船大展身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