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明白自己被迁怒,这姑娘围观顾进耍酒疯时的表情变化,他全程都看在眼里。
“放心,我今天只喝了一杯。”
“……又不是几杯的问题。”水理碎碎念。
“我喝多了也不这样,我喜静。”
“那不也,还是喝。”
“……”李岱凌扶额,安慰自己只是太久没碰酒水了,才这么头疼。
“工作需要,我以后尽量少喝、不喝,行吗?”
闻言,水理面色并没有任何改善。
相反,她有点烦躁。
她意识到,她现在在抗拒他的接近,或许是因为顾进刚才那一番闹腾,或许是,她对此没有安全感。
她隔着三步远伸长脑袋,头歪着眼睛从下巴到额头,把李岱凌瞧了个仔细。
而后收回目光,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她阅历太少了。
懂得男人亲近的意思,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亲近她,或者说接近她,她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委屈求全、进而索取的。
她断然不会往男女之情上面想。
同时,她也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喜他刚才那番随口承诺。
尽管她坚信,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扭捏半天,她察觉自己仍旧无法表述清楚自己的思想,犹犹豫豫道:“老实说,你喝不喝酒,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
她念叨叨的,又看了李岱凌两眼,然后转身走了。
李岱凌哑在原地。
半晌,才用手掌揉开额头的躁意。
他逾矩了。
水理生活简单,想不明白的事情到了他这里是昭然若揭。
他后知后觉自己刚才那番自以为是的言论有多令人不喜。
他并无高高在上之意,可言语间表达出来的曲意逢迎的想法,相当地失礼。
他从小家教良好,家风肃正,一个人优劣改变都是自己的事情,怎能如此施舍般地、赏赐般地推给别人。
且不说,对方是一个,自己知名不知姓的小姑娘。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思想碰撞。
李岱凌反思自己为何会出言如此随意,他委曲求全求的是什么,是在……
试图调情吗?
他没有一下子就否认,尽管他认为这是种相当恶劣、轻佻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