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险恶的他早有体会,但要说这个世界是如此套娃般的险恶,他还从未体验过……
“放心,我会将一座座囚笼打破的。”他认真道。
桑老一笑,脸上的褶皱糅成一朵盛开的花,“当年,我也是这般说的……”
徐小受抬头:“所以那个少年就是你,那个丑陋的老秃驴是你师父?”
啪!
又是一掌。
“什么丑陋的老秃驴!”
“那你是师祖!”
徐小受:???
“故事的最后,老秃驴说,拜师的第一堂课已经教给你了,你可愿拜我为师?”
桑老从回忆神色中脱离,重复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会对我好吗?”徐小受瞬间可怜兮兮。
“……”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闹!
桑老的怒斥还没出口,就见眼前少年拜倒在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或许在这之前,徐小受还有怨念,但知晓“烬照天焚”的不破不立之后,他的这点小怨念已经烟消云散。
更何况,如果今晚桑老不出手,恐怕他不是被叶小天直接抛弃,就是被那蒙面人掳走。
桑老固然孤僻、渗人,但拯救他时的那份关切,却绝对做不了假。
退一万步,徐小受不觉得对方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有第二份选择。
他等了半晌不见回复,抬头,却看见草笠下的老脸眯成一团,眸中似有泪花涌动。
徐小受怔怔失神。
因为这一刻老头背后旭日初升,紫气东来。
一缕微光洒下,一老一少无言。
鹅湖于晨曦中苏醒,风吹过,捎来一片蝉鸣鹅叫,度入这片龟裂的大地,拂过折断的垂柳。
狼藉之地,有梦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