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拳奋声:“在我这里,这叫‘全部’,这叫‘倾其所有’,这叫‘孤注一掷’!”
孤注一掷……老铁匠抱胸歪头,像是听出了什么,眯着眼斜斜睨着那少年,长久不语。
“卖不卖?”少年双手拍案,往前俯身。
“卖喽,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倾其所有’~”老铁匠阴阳怪气,“啧!老子能不卖?”
少年没有在意语气,嘿笑着伸手,拍拍老铁匠的肩头,以示感激,旋即接过黑剑。
“它叫什么?”
“刚出炉,还没名字,你是新主人,给他起个名字喽。”
“黑黢黢的,叫它‘黑狗’如何?”
“徐!小!受!”老铁匠一点就着,“给老子把剑放下!”
“哎,别,开个玩笑呀叔……”
少年抱着宝贝黑剑,嘿嘿后撤,撤到门边。
他笑意终于黯了下来,唇角抽扯了几下,脸上多了几分苦涩,低头看着手上灵性跟自己一样低迷的黑色剑器,蠕声低喃:
“就叫你‘藏苦’吧……”
“藏苦?”老铁匠裤管都撸起来了,听着这么文艺范的名字,感到满意,便放下铁靴,“嘛意思?”
“藏尽一切苦难,终会迎来朝阳……”
“嚯,文化人!”
少年辞谢,挥手道别。
火急火燎的来,脚底抹油的走,溜得老快了,生怕老李头反悔似的。
铁匠铺又恢复了安静。
老铁匠没有继续打铁,弯下腰重新穿好了铁靴,踩着义肢一踉一跄走到门边。
落日余辉,洒在遥远处奔跑的青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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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晓青春终将逝去,就像是日薄西山之后,明日的朝阳或许会重新升起,但漫漫长夜,又该如何渡过去呢?
老李头掏出腰侧的大烟杆,跺了跺左腿铁肢,将发麻、幻痛震退后,点燃烟杆,深深吸了一口。
他吐出烟圈,任由晚风将烟圈吹皱,恍惚间仿似看到了少年得道,鲜衣怒马回来,与他报喜。
“祝你好运。”
老李头自语完,失笑一声,收拾好多愁善感的自己,转身回到铺子中,就要关门。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远方传来。
“承您吉言!”
——原来不是幻视,这厮又回来了,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