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抬眸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白温,随后将粹着毒液的目光落到了满脸错愕的程月白的身上,他闲庭若步走到了房间中,每多走一步,空气中粘稠又密不透风的压力就会多重一分。
有那么一瞬间,程月白都要以为闯入她房间的不是虞非晚而是空桑席玉,因为他们身上都有那种“不顾他人死活,要大开杀戒”的疯意,不过她的小师叔空桑席玉疯的更彻底一点,没有一丝一毫的伪善,想杀就杀了,不想要救人就不救,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
虞非晚阴恻恻睥睨着程月白,当他将目光落到手臂上多了一条缝线的白温的身上,眼中总算有了些许的暖色,“夫君,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这是谁给你缝的?”
“呵,好丑。”
他只顾着提防男人了,忘记还有数也数不清的坏女人。
方才他在屋外听到了程月白说的话了,他和白温不可能分开的,永远都不可能分开,他就算把白温囚l禁在他的身边,也不可能放白温离开。
程月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打不过虞非晚,但是这也不能够阻止她觉得虞非晚这个男人下头。
虞非晚在白温的身前缓缓低下身子,手指摩挲着白温手臂上的粗糙走线,“夫君,我回去重新给你缝一遍可好?”
府上的奴仆变成鬼僵后,他们见到白温更是畏惧,绝对不敢干出在白温身上扎针的事情,白温之前从来不知虞非晚会针线活,所以只能够向拥有玄针的程月白求助。
白温对上虞非晚澄澈明亮的眼眸,在他眼底的深处,好像藏着她看不见的晦暗,令人胆寒。
白温之所以不相信虞非晚此时此刻是爱她的,就是因为虞非晚的目光时常会变得非常的冰冷,两个人一点都不像是“夫妾”,更像是轮回转世的仇人。
她刚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虞非晚下一秒就将她抱了起来,还伸手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怀中按了按,又用下巴轻蹭了白温发顶两下。
程月白将虞非晚所做的一切看在眼中,尽管她不是特别想要承认,但是虞非晚这张皮囊是非常美的,足够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他与面色青白的白温站在一起,更像是妩媚的妖怪在汲取白温身上的精气。
虞非晚对于白温总是患得患失,他不知道白温会在什么拔出匕首插入他的身体里,或许是在明天,或许是在下一秒,他不知道,或许白温会放弃杀死他,而远远的逃离他,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在他没有在凉亭中见到白温的身影,一下子慌了神。
虞非晚抱着白温从房内走了出来,迎面见到一抹如雪洁白的身影,白温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虞非晚凭空凝结出来很多包裹着冷蓝色鬼火的梅花,一瞬间全部都在空桑席玉的身边绽放开了。
【宿主,你做什么?你现在还不是空桑席玉的对手呀!】系统急的直跺脚。
虞非晚的确拥有人人都嫉妒的气运,但是这些气运亦经受不住与非网这么不知死活的造啊!
空桑席玉并未将虞非晚的这些鬼火放在眼中,他不掺杂一丝一毫感情的剑意向来是什么都可斩断的,只是他的剑意还没有乘风而至,一股阴冷森然的猝然而至,缠住了他的手腕和脚踝,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挣脱。
火光炸开,一抹嫣红的灼伤出现在了空桑席玉的下颚处,他被伤到了,但是他看向的却不是鬼火的主人虞非晚,而是被虞非晚抱在怀中的白温。
白温并没有看向空桑席玉,她轻轻的闭着眼眸,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分毫关系,但是空桑席玉最为清楚,若不是白温突然出手,虞非晚根本伤不了他。
但是他并不知道白温是怎么做的。
虞非晚将怀中的白温又抱紧了一点,甚至可以说是在故意藏起白温,方才这一下,是以为空桑席玉昨夜偷偷前来与他的夫君相见,还妄图把夫君从他的身边带离。
系统:【……宿主,你真的把空桑席玉给伤了?】
空桑席玉天赋异禀,拜入仙门后没过多久,就已经是元婴了,若不是日后他棋差一着,或许空桑席玉亦能羽化成仙。
空桑席玉抬手摸了摸下颚上的烫伤,虞非晚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轻不可闻道:“你留不住她的,你们终究是殊途……”
虞非晚面色不改,仿佛并没有听到空桑席玉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