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空桑席玉宛如谪仙的面容,谁人亦无法把他与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联系起来。
但是空桑席玉就是这么一个大魔头,程月白亦是听旁人说起的,空桑席玉是被师祖从战场上捡回来的,空桑席玉似乎还吃过腐肉腐尸。
空桑席玉虽有仙缘,但是难断一身的杀念,究竟是成仙还是成魔还很难说。
要是让程月白,空桑席玉就是一个披着仙人皮的魔。
说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她虽然爱在心中吐槽和骂人,但是她全宗门上下最正常的那一个,他们宗门可能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被划给魔宗里面去了。
空桑席玉没有同门之情的概念,所以他不会去关心差一点死掉的霍俊文,他只知道原本应该死于他剑下的鬼修被白温杀了,白温为邪物尸王,他的剑已出,杀白温亦是一个样的。
只不过,空桑席玉的剑意凌人,可是白温根本就不理睬他,目光专注的放在了虞非晚的身上。
空桑席玉的剑气逼至白温的面前时,一道柔和似水的力量化开了空桑席玉的剑气,并且将其包容在中上善似水。
一只如玉的手缠上了白温的手腕,宛如脱胎换骨的虞非晚走到白温的身边,琥珀色的眼眸里染着几分淡漠,“仙人何必咄咄逼人。”
空桑席玉身背挺直,手中的剑偶尔会发出剑鸣,“她是尸王赢勾。”
“她是我的夫君。”
虞非晚提起“夫君”二字时,眸光会不由自主的放柔和。
他没有问白温为何将他推入鬼火中,他只相信白温是受鬼修控制,不得以而为之,而白温画着他,替他杀死鬼修,是因为白温在乎他。
程月白早已经知道白温是虞非晚的夫君了,所以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过多的惊讶,而空桑席玉面无表情,是因为他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
空桑席玉“擅长”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可以换个夫君。”
白温眨了眨眼睛,看向退居一侧的陆景湛,被毁去容貌的少年因为被她敛去了怨气和邪气,此时他在旁人眼中只是具灵力充沛的死尸。
虞非晚凝了凝目光,握住白温的手更用力了一点,浅色的薄唇微微一碰,“不换。”
双方对峙僵持不下的时候,程月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想要开口劝一劝空桑席玉,尽管空桑席玉是她的小师叔,白温是尸王赢勾,但是方才白温杀死了鬼修,救了他们几个人的命,而空桑席玉若不是看到鬼修腰背白温杀死了,他还不定会出手。
可是她还没有开口,空桑席玉就已经将剑收了起来,他用极其空灵并且看破红尘的声音对虞非晚说,“既然如此,总有一天她会杀了你,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杀她即可。”
空桑席玉的语气太过笃定,虞非晚下意识的看向了白温,身侧的少年即便华贵的衣衫上满是污垢,面容青白,似鬼似妖,但浑然天成的矜贵不减分毫,漆黑的眼眸中是深不见底的冰冷,瞧不出半分属于人类的情感。
他知道空桑席玉并不是危言耸听,即便白温没有成为邪物尸王,她还是会杀了他,这是早晚的事情。
一抹苦涩融化在虞非晚的心头。
他不会让这一天到来的,更不会让空桑席玉或者是除他意外的任何一个人杀死白温,能够杀死白温的就只有他。
七曜宗弟子知道但凡有要事需要做决策,都不能够来问空桑席玉,若是问了,每次都会得到相同的答复——杀。
任何棘手的事情,到了空桑席玉这里便只有杀了。
“霍师兄,城中的鬼僵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