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都护府不动声色的添了不少埋伏,内力设有符篆、阵法,外围士兵严阵以待。
那位假太孙呆屋子里数个时辰,半点动静也无,不知是不是勘破了什么。
戈平望着前方安静的东院,只觉得心脏扑腾之声几欲颤耳。
紧张的不止是他,连一开始恨不得冲前锋的支洲,在临近院门时都道:“先找个人敲门试探……”
谁都知道,若里头那位真是大魔头,自是谁先上谁先死。
“我去。”澄明抽剑而出,道:“我会小心行事,劳烦师兄护好小将军。”
东院墙高数丈,上覆爬藤,月洞红漆门虚掩着,一迈进,有笛声自内隐约传出。众人皆是胆寒,“这、这是……”
但看那爬山虎宛如长了脚的蜘蛛急遽蔓延,密密麻麻的就要淹没院落。
支洲拂尘一甩,爬藤裂出了一道口子,戈平欲闯进去,前脚才迈,那爬山虎便缠上了他的足,在一片惊呼声中将人吞没。
“小将军!!”
柳扶微在梦里疼的死去活来。恍惚间,看到一道淡蓝色的倩影朝自己走来,蹲下身:“姐姐。”
她费劲抬眸,怎么也看不清来人,只听那人慢慢道:“你不是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要抛下我呢?”
梦境轰然坍塌,她睁开眼,周遭一片漆黑。
连手脚都胀痛得难受,她张口唤了两嗓子,没人应,只得爬起来给自己烧水。
隐约间仿佛听到笛声,她心生好奇,一推门,差点磕到了什么,低头见是守卫的脸。不见天日的走廊外,十数个守卫皆瘫倒在地,一眼望不到头。
她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关上门。
发生什么事了?外边那些人都死了吗?
那笛声呜呜咽咽的像婴孩的哭声,越听,鸡皮疙瘩起得越厚。
别节外生枝了。
妖邪既已来过,她只要安静猫在屋内,应该不会去而复返。
她本就不适,又最惧这种黑不隆冬妖鬼氛围,于此数九寒天,从头到脚都泛起了阴森森的寒,她想走两步缓解缓解吧关节酸软,躺下又呼吸困难,简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须臾,笛声停下,再也听不到外面的动静。
是……走了?
柳扶微不敢推窗观望,余光瞥见浴桶——要不,再试试?
这回将脸埋入水下时,第一时间先听到了熟悉的人声:“又有新法宝啦,是专门为我准备的么?”
稚嫩之中带着一丝娇嗔,竟是刚刚梦境里听过的那个。
柳扶微凝神,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但见一个身着蓝色绣裙的少女立于假太孙屋内,周身被一簇簇绿光所织的笼子所罩,仔细看,门窗外都被什么给裹死了,绿光是屋中四个角落的字符散发出来的,假太孙站在五步开外,右手握着火折子,恶狠狠道:“一旦被点燃,你就没有活路了!”
那少女不以为意,又往前走了一步:“你舍得我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