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照道:“无妨。我并未出家,也无需遵守清规戒律。”
她打趣:“也是。既不能饮酒食肉,就连暖床的侍妾都不能有,这清规不恪守也罢……”
“我没有。”他陡然打断。
“?”
“侍妾,我没有。”
“……没、没事啊,我不是在介怀这个……”
听她说不介怀,他不觉加重语气,强调:“从未有过。”
她怔住,未料他竟如此认真:“噢……不过是玩笑之言,殿下不必如此认真。”
他正色:“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作戏言。”
“事关……重大?”她没懂。
“莫非你认为……”他转头,无意间触及了她的半扇香肩,复又低下,“……亲密之为,可以不心意相通,就轻易为之的?”
……
此言钻入她耳,令她想到自己贸然夺他情根、水下强吻,浑然没有顾及他是否心意相通。
她顿觉羞赧,直将这句视作指责,忍不住反驳:“也不能一概而论吧……也许情意朦胧之时,会有些情不自禁,反而能让彼此……更懂心意呢?”
这话由她一个小娘子来说,委实羞人。
她局促着将半杯余酒一饮而尽,找补笑道:“我说的是橙心、兰遇他们,没说我们,哈哈。”
今夜果真燥热,司照不再继续,问:“为何难以入睡,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默默瞥了他一眼,没立即答。
何止心事……简直满腹心事。
阿飞的话再不中听、再是别有用心,她也知,那恰恰是戳穿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心声。
她有句话说得尤其对——既知自己给的,都是假的,又怎能确信,他给的,都是真的?
有些事,若现在不坦白,等到婚后再说,岂非成了骗婚之人?
司照看她半晌不语,紧握着酒杯,指节泛白,神色更显出了悲壮,伸手去探她的额:“不舒服?喝醉了?”
“没醉,我酒量好着呢。”她又兀自饮了一杯,借着酒香壮起胆,“殿下,我有话想同你说。不过,在我说之前,你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提问的人还提条件,此情此境仿佛回到了神庙初见之时。
他失笑,“说吧,什么条件?”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准生气,不准罚我,不准治我的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