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芳:“谈右使呢?”
“谈姑姑奉姐姐的命去查伥鬼来源呢。哎呀,姑姑那儿有什么好操心的,她会瞬移的嘛。”橙心说到这里一拍脑袋,“哎呀糟了,今日出门时兰遇非要跟着我,我怕他耽误事就把他绑起来了,要是伥鬼肆虐不得把他吸成人干啊?不行,我得带他一起出城避一避,那什么,你们先走啊不用管我。”
橙心自说自话,说完就跑,欧阳登手一伸都没捞着人:“这少主也真是,到底什么时候有个定性。”摸了摸脖子,“那,既然教主都走了的话,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先撤了?”
席芳仍觉得哪里不对:“教主本是为殿下回来的,怎会抛下他一人离开?”
“兴许是被左殊同强行带走的吧?当哥哥的不想妹妹为了男人犯险,这很正常。”
席芳看着远方诡异的天色,一时拿不定主义,沉吟片刻,道:“最好,要先找到谈右使。”
欧阳登干脆道:“行,我放个讯。”
说罢,掷出袖罗教焰火讯,很快得到回应。
不远处,城西方向。
席芳和欧阳登皆是轻功绝佳,须臾抵达沙河桥附近。这一带瘴气极大,四下荒芜,谈灵瑟等在街口,一见他们人来便言简意赅道:“就是此处。”
欧阳登挠头:“什么就是此处?”
谈灵瑟道:“瘴气。引伥鬼入城的瘴气是沿此河道而来的,我一路追到这里,发现这里瘴气最浓,鬼气最重,却又最空。”她目光睨向眼前渺无人烟的街道,“我有理由怀疑教主所说的掌灯人就在这一带,只是对方以鬼气作为障眼的屏障,后边也许另有阵法,只是我们可能过不去。”
欧阳登不信邪步向前:“怎么就过不去了?我这不是过来了——哎?”
明明已奔入巷中的大蝙蝠,下一刻却踩了个空“哗啦”一声摔进河内,欧阳登猝不及防,在河里扑腾了半天,一游上岸就嗬了一声:“这还是真是鬼打墙了,不是,老谈,你也跌河里了都不提醒一下老子?”
“不,我只是朝里头放了两只雀鸟。至于人过去会如何,现在才知。”谈灵瑟平静得出结论道:“此为鬼阵
,只有鬼才能入阵,活物不能。”
欧阳登一边骂娘一边拧衣裳:“那咋办?咱总不能为了入个阵,原地自戕成鬼吧?”
谈灵瑟默默翻了个白眼。
席芳道:“我试试。”
欧阳登:“老谈都破不了的阵法,你试什么……呃?”
都没等他说完,席芳便即迈向前。欧阳登下意识回头,河面毫无动静,再望向空无一人的巷子,一脸活见鬼道:“不是说活物入不了阵……他这是进去了?”
谈灵瑟冷眸一凝:“你忘了么?席芳,本就不是活人。”
雾瘴之后果然别有洞天。
原本狭窄的甬路渐行渐宽,两旁红灯笼亮起,正前方一方黑瓦楼阁立于尽处,歪斜的墙面像一片将熔的烙铁,矗立在夜道中,宛如鬼府。
感知到有外人闯入,森森的阴气化为粘腻的伥鬼,争先恐后地扑向席芳。
他长袖微拂,稳步朝前,无数根傀儡线自袖中钻出,在他周身织成一张密网,顷刻间,那些伥鬼如飞蛾扑火般被割成灰烬,半点也沾他不到。等踱到楼前,身后那一团团屡战屡败的伥鬼似还想再袭,但听楼内一个声音传出:“都退下吧,你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