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期宽容道:“别管旁人,你只想我们,这不是很好?你不是说,不喜欢讨厌的人踩在你的头上,你不是想要彻底踩下——”他的身体微微靠近,想要说服她。
音音后退,伸出手,止住他的话:“别。可千万不要说你是为了我!哥哥,我求你可千万别说如此糊涂,是为了我!”
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傻子都知道怎么选!音音头疼得很,明明正确答案如此明显,可她却好像怎么都无法跟哥哥说明白。
但,别说为了她。她不要这种“为了”!
音音口中拒绝的声气让陆子期一滞,当即退开,挺直脊背,拉开了两人距离,负手身后,声音如雪洗过的天空:
“你怕什么。我就是犯滔天罪过,也是为我自己。”
说着他抬眼看她,慢慢道:“为了我自己能够得到你,就是这么简单。”
音音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问出来:“我——,我是哥哥的,我为了哥哥,我与哥哥风雨同舟,这还不够吗?”她不明白。
“你是我的什么?”陆子期望着谢念音的眼睛,轻声问。
音音眉尖微皱:“这重要吗?”风雨同舟,荣辱与共,难道这不比什么都重要。
“音音,你从不肯往下多想一点。”
陆子期说话时望着音音的目光,几乎让音音承受不住。
他整个人却清白克制,始终保持与她最稳妥的距离,这是来到金陵后两人之间总要保持的距离,任谁进来看到,也不能说他不恭谨,不清白。
陆子期本如同最温润干净的玉,如今随着一日更甚一日的处心积虑,越发沉默严冷起来,也因此愈显得好似剔除了欲望的真正君子,让人见之只觉这人间浊息不该侵染这样干净的公子。
连同他说话的语气都是浸着清冷的冰雪色,仿佛没有人间欲。
如此君子,偏偏在一人面前,都是欲望。
他道:“音音不肯想,我就说给你听。”
“你若明我所欲,就知如今,哪里够呢。”
他的目光微动,薄唇轻启:
“我欲与音音,生同寝,死同穴,但活一日,就日日相见,夜夜相欢。”
“如此,音音听清了吧?”
他问。
把两人之间最后的朦胧也揭开,把最□□的欲望告知,让她清清楚楚看到:
不够,一直都不够。
人都道他是无情无欲的公子,永远温和,永远克制。可他要她知道,这日日煎熬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青云志名臣梦。
而是她。
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