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晓摸摸眉心,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他居然一开始没认出来。
金发黑皮这么显眼的特征,再加上从小到大也没多大变化的脸,禅院晓觉得自己有必要反思一下。
这一切都要怪禅院直哉,没错。
都怪禅院直哉,染了一头金发。
“你怎么会在这里?”
禅院晓问降谷零。
降谷零指着落日余晖之下的警察学校:“我在这里上学。你呢?为什么会来这里?”
说话的同时,降谷零在他的身边坐下。
“我以前也在这里上学。”
禅院晓停顿了下,“不过我被警校开除了,只在这里待了半年左右,那大概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开……开除?”
降谷零的神色有些崩不住,又难免有些好奇地问道:“晓你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吧?为什么九岁就在警校上学?”
禅院晓点点头:“因为当时的校长是我一个亲戚的朋友啦,我没地方去,所以破格让我在这里上学。”
降谷零认真听着:“哦哦,那你后来怎么样了?有找到你那位朋友吗?我记得是叫乱步。”
禅院晓闻言微怔。一方面对于降谷零能够记得这些小细节而感到些微的、异样的情感。
另一方面,不得不赞叹他的记忆力。
他比了个赞。
“你记性真好。”记忆力差得惊人、差得天崩地裂的禅院晓,如是感慨道,“我后来找到乱步了。”
“不过自那以后,我们没有再见过面了。”
禅院晓微低着头,语气里有些微不可察的黯淡。虽然有些别扭,但他还是想看乱步来不来找他。
结果他都来港口黑手党这么久了,乱步肯定也知道他专门从东京跑来横滨找他了,乱步居然一直没动静!
“乱步的推理能力很强。之前我们在警校读书的时候,他比较不耐烦学校的规定,还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当然,我也很讨厌这些就是了。在一次与舍监的争辩里,他把舍监的情史都抖了出来,然后我们俩就被开除了。”
“后来我们在店里打工,乱步又经常推理老板的秘密,我们又被解雇了。”
夕阳的暖色余晖之下,降谷零坐在台阶旁边听禅院晓这样说着,和煦回道:“所以你们发生了争吵?”
禅院晓坐在台阶,抱着膝盖。
争吵不记得是谁先开始的,总之不是那种大吵大闹,发展到后面有点像冷战的样子,就是谁都不太想说话。
平时一般都是乱步说的话比较多,乱步不怎么说话了,禅院晓也就渐渐没有说话了。
所以到底算不算争吵,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