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陆还说仁剑门的各位师长都是尊上。
花盛妙陡然冒出一个大不敬的想法。
难不成不仅是师兄师尊,就连道祖都是邪祟?
想到被清刑司,或者说天龄宗都毕恭毕敬对待的仁剑门一脉,花盛妙已经有点笑不出来了。
到底什么正道大宗,会让师门一脉都是邪祟啊?
天龄宗要不直接改名邪祟养殖场吧?
但眼下已经不是怀疑人生的时候,花盛妙认真看向孟春邈。
“师兄,我刻了像之后,也会变成邪物吗?”
孟春邈轻轻摇了摇头,如春雪初融的笑意不变。
“不会。我不会拿走小师妹的命线,也不会让小师妹变成旁物。”
花盛妙这才略微放下了一颗心。
“师兄,那我该用什么刻像?”
花盛妙举目望去,找不到一节合适的木头。
孟春邈身侧的枝干轻轻落到她面前,莹白如玉,双掌粗厚的枝干从中间整齐折断,浮到花盛妙的面前。
花盛妙没底气地捧着木头,触感温润冰凉的树干如果不是还维持着树的形状,她差点觉得自己摸着的是大师兄的手。
“师兄,其实……我不太会雕像。”
“无妨,师妹只要想着自己的模样,就能刻出雕像。”
其实对于刻像的手法,花盛妙在想到吴婆婆无师自通刻像的时候就有了心理准备……等等,什么叫“自己的模样”?!
花盛妙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师兄:“师兄,你是让我——按我自己来刻像?”
孟春邈温柔坦然地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专注地看向她。
“师妹的花,很好。”
“师妹的眼睛,也很好。”
“师妹的头发,和师妹的其他,都很好。”
“抽出全部人的命线后,我的躯壳里面就空了。若是能把师妹的雕像填进去,我就不会那么想要其他的命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