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身上的气息如草木般微凉温和,花盛妙有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小时候落入大人臂弯的安全放松感觉。
“师妹,可有何不适之处?”
被师兄这么一提醒,花盛妙才回过神,意识到他们已经平稳落地。她本能想抽出手,然而师兄揽住她腰身的手仍然稳定安然。
“师兄,我,我站稳了……”可不可以松手?
孟春邈温声问她。
“师妹想去城中亲眼看看吗?”
花盛妙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地底之下,一丛丛似骨似玉质感的雪白枝木探出,如同保护着弱不禁风的幼儿般,圈圈层层环绕编织成只透出些许光线的绒球,将她一点点稳稳托上深坑之外。
花盛妙:……她知道师兄是好意,但这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等抵达深坑之外的地面上时,枝木消失不见,师兄的手臂从深不见底的坑洞上如同枝蔓般伸上。
孟春邈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哄着害怕的孩子。
花盛妙非常感动,她虔诚地双手握住师兄一直不变,手臂如竹般蔓延几十米到深坑之下的掌心。
“师兄,我知道您想保护我,可城里还有凡人,他们现在余惊未定,可能受不了太大的惊吓。”
师兄的手像是听懂了她委婉表达的意思,他轻轻握了握花盛妙的手腕,然后慢慢松开,回到坑洞底部。
地底再度传来一阵猛烈的晃动,孟春邈的身形瞬息间再度出现在花盛妙的面前。
看着大师兄这一次变出的完整人形,花盛妙惊喜交加。
“师兄,您终于可以摆脱邪祟影响了吗?”
孟春邈的袖摆仿佛垂落到地,花盛妙定睛一看,才看见大师兄身后数根银白明亮的银丝,一直连通到漆黑的深坑之下。
花盛妙顿时想到了真正的大师兄与巨月相连的无数条月线。
难道这就是,被“大师兄”吞噬的,“木头仙人”的邪祟命线?
那么真正的大师兄,吞了多少邪祟命线……
这样恐怖的念头在花盛妙脑中一闪而过。
孟春邈轻轻牵住她的手,温柔缓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它安静下来了。师妹,我们走吧。”
大师兄牵着她的力度温柔,手心微凉,花盛妙跟着大师兄走了一段路,才后知后觉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