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家小孩……”向斯年不轻不重地朝钢锤肩膀扇了一巴掌,同时对那个男生产生了兴趣,问,“那孩子叫什么?”
“我看看。”钢锤翻看名册,“叫‘凯尔’,十六岁。”
向斯年摸着下巴,食指压在嘴唇上,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凯尔做了自作介绍,十分自来熟地把名字写在登记表上,算是默认楚迁同意组队。
“我不认识你。”楚迁僵硬地往旁边挪了挪。
所幸对方是社交达人:“可以现在认识,我叫凯尔,你叫什么?我想跟你做朋友。”
“为什么是我?”楚迁执着于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别人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凯尔没有被问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楚迁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才谨慎又勉强地伸出手,“我叫楚迁,迁徙的迁。”
见此情形,钢锤忍不住说:“搞什么啊,你家小孩怎么这么别扭。”
“都说了不是我家小孩。”向斯年变本加厉地拧他胳膊上的肉,“我也想知道,他在家的时候明明好好的。”
凯尔握住了楚迁的手。
这本该是在普通不过的握手,直到楚迁发觉对方竟然迟迟不松手。
还没等楚迁挣扎,凯尔进一步用了力,倾身向前的同时将楚迁拉近了些,附在他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你跟向城主住在一起。”
“嗯,是……”楚迁一头雾水地承认,他完全不理解凯尔为什么在意他和谁住。
凯尔笑意渐深:“那么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坐在监控前的两人无从得知小孩们在说什么。
钢锤还感叹他俩关系进展飞速,已经开说上悄悄话、交换小秘密了。
养父、监护人……
楚迁在脑子里过了很多词,然而用来形容和向斯年的关系,他都觉得不太合适。犹豫好一会儿后,他才开口说:“他是我老师,提前教了我很多东西。”
“老师?原来只是老师……”说着,凯尔终于退远,笑容也渐渐淡了,像是松了一口气,“机甲队的所有人都受过他教导,谁都想成为他最得意的门生。能住进他家里,让他开小灶传授知识,你一定不是普通人。”
楚迁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能察觉到凯尔对向斯年抱有一种很难以言说的情绪,但不确定这是不是正常的。
“你应该清楚,城主打算在咱们这一届选出学员,继承他故友,也就是前任城主的机甲。机甲只有一个,学员自然也只有一个,最优秀的那个。”
现在楚迁算是听明白了,凯尔这是来跟他下挑战书抢黎明的。
内向不代表弱懦。他没有被凯尔唬住,默默攥紧了拳头,道:“我一直以来都为了能得到黎明而努力。”
“努力证明不了什么,不是吗?最后要看的是实力。”凯尔伸出手臂,从楚迁的后背绕过,搭在他另一侧的肩膀上,“打个赌吗?赌最后谁能得到城主的青睐。”
没人能猜到这两位新生的第一节课能如此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