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内,贴着她的耳,青年低喃:“谁要和你两不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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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窄小,空气燥热。
姜循身子微微发抖,被完全拥在江鹭怀中。
他将她朝车外推动,姜循侧过脸,看到自己耳下的明珠坠,轻轻打在他洁白的侧脸上。
江鹭在她耳边:“姜循,你欠我,你总要偿还。
“现在,你且去见你的未来夫君吧——
“别忘了谁与你情短意长,谁与你耳鬓厮磨,谁在今日放你一马。
“不过你也无需太担心——
“我和姜娘子哪有从前?阿宁早死了,我不认识姜娘子。”
逼热马车中,姜循周身滚热,被他抱着,听他说话。
他掌心的血,浓郁黏腻潮冷,让她的视线微微朦胧。她沉浸在他身上的兰香中,如沉浸在一个幻境中。
镜花水月真动人,而冬日暖阳温热。
郎君上一刻在她耳边呢喃,下一刻,车门推开一点光,她被他抱着,推了出去。
斜落的日光刺破那道车窗缝的光。
浮光暧、昧,美好,又在门开的一瞬间,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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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准备让人斩开马车,姜循突而开门,从车内款款步出。
太子抬头观她,她盛裙曳地,只眼中波光潋滟,如一汪静湖。
太子再看,她眨一下眼,原来那点儿水光,只是刺眼的阳光投射。
姜循缓缓递出手:“殿下。”
靠坐在车中,江鹭握住自己渗血的手心。他手心被血浸得火热生疼,他闭上眼,算着自己溜出去的机会;同时,他听到太子松口气的宽慰:
“循循,你平安就好。”
闭目的江鹭,坐在日光照不到的车壁角落中,安然若神之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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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鹭终于寻到机会溜出马车,他回到自己马匹所在的山头,牵马欲走。
隔着森郁林木,他看到大批车队前,侍卫与侍女林林。衣冠古朴的太子殿下执着姜循的手,带姜循走向新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