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姜娘子。”
她手要碰到门时,郎君从后俯来。奇怪的姿势下,他为了箍住她,几乎将她抱到了怀里。
车中静下。
气氛暖热。
郎君的呼吸喷在耳后,姜循好像从姜家的繁琐事务中被带了出来。她僵硬之下,周身血液像是从冰川下融化般,汩汩流淌起来。
姜循听到江鹭说:“我出现在这里……是因我爱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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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
什么骗鬼的瞎话。
但她要听一听他如何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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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貌美的小娘子被箍住后,终于不再乱动,偏过脸看向他,明眸幽幽,跃跃欲试。
江鹭硬着头皮。
他绝不可能泄露自己和凉城的关系,绝不能在不清楚姜循立场的时候,贸然暴露自己。
但他又必须为这一切做出解释——
他为什么到东京,今日为什么在姜家府邸门外的马车中巧遇姜循。
若非心有记忆,又岂会恰好巧合。一切痕迹皆有迹可循,可这一切难以解释清楚。
他解释不了,但姜循要一个说法。
他不能说自己来东京的真正目的,他只能闭着眼编瞎话。而此前种种,最简单的谎言就是——
“因为我爱慕你……我对你心有不甘,我一直在观察你。我心里不情愿,我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时候忘不掉你。我无法对你下杀手,你虽骗了我,我却依然放不下你。”
江鹭口上这样说,每说一句,心中就顿一下。
他不信自己的每一句话,他唾弃自己的睁眼说瞎话。
他冷漠地看着自己变成今日这种模样,对人不诚,言语不真,最珍贵的情和爱都要拿出来利用……
他再不是曾经的江鹭了。
姜循偏着脸,被他抱在怀中,听着他这样的话。她看他说完,脸色惨白,脖颈却绯红。
他在身后的呼吸紊乱,姜循目中死寂的光华变化,一点点聚焦,看着记忆中的小世子,和面前的小世子身影重叠……
她被他的自我惩戒与自我修正吸引,被那种介乎于光与暗之间
的朦胧洁净美吸引。那是妄念,可她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