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对不起,是我拖累了你们。”
崔善水叹气道:“国师说的不错,果真应了那句沈亡祁兴,也是阿公不好,你生性良善,哪下的了那狠手?当初应该让你舅舅监斩,斩草除根断无今日之祸。”
崔善水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狠厉。
沈云轩疯了,听信国师苏幕遮之言,沈亡祁兴,一句话让他夜夜噩梦,最终还是对祁家下了手。
沈星言苦笑道:“阿公,事在人为,倘若你和父皇不对祁家下手,也许祁家不会反。”
崔善水皱眉:“你还是这般妇人之仁,我们才是一家人,你……”
崔善水怒其不争,见他如今这副模样,也不忍再说他。
“罢了,如今说这些也无用,你父皇病重恐无多少时日,我们会想办法接你去北狄,你再忍忍。”
沈星言点了点头,若不论对错善恶,阿公对他是疼爱的,这么大年纪还要乔装打扮成这副模样来见他……
房门刚开了条缝,祁英等不及推门而入。
沈星言躺在床上闭眸假寐,他不想应付祁英,索性就装睡。
祁英以为他没醒,立刻唤来太医又给他瞧了。
经太医确认,毒确实解了,他才松了口气,重赏了“哑医”。
后又将东宫里所有的人,连带着御膳房和送食的宫人都下了狱重审。
结果当然是审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因为那毒是沈星言自己服下的。
第章大婚
两国联姻,婚期将近。
祁英忙起来,开春事务繁多,折子也多,他要适时挑拨后宫关系,敲打朝臣,还得协调各方势力。
他每日晚睡早起,这些事还得避着沈星言,他索性就不去东宫。
沈星言也乐得清闲,时常遣开宫人,靠着窗子撑起身子,尝试着走路。
接连半月训练下来,他勉强能一瘸一拐的走几步,虽然每一步都好像把他的骨头打断重组,疼的他发颤疼出一身冷汗,但比起被囚禁在这里不当人,这点痛苦他能忍。
三月初十这日,整个皇宫都在为迎接新后披红挂绿,按制要奏喜乐,天没亮就开始奏,可祁英却让人取消了。
礼部官员一声高喊:吉时到。
祁英身着大红绣金龙喜袍,立于承德殿前看着庄严的宫门缓缓打开。
宫门口缓缓走来一队人,文殊公主身穿喜袍头戴凤冠,一把羽扇遮面,一步一顿缓缓而来。
沈星言坐在窗前,看着那棵红梅被挖走后留下的大坑出神,直到一人出现在他身后,呈上一套太监服。
沈星言回过神,起身去换了衣衫,戴上了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