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昨晚和他喝酒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麻子脸几人一脸迷茫的摇头道:“先生,没。。。。。。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凯恩他和平常一样,喝完酒就准备回去睡了,我们矿区里的人都听他的,也没人和他起过冲突啊。”
麻子脸说到这儿忽然间顿了顿,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补充道:“就是前天。。。。。。他打了一个华工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
麻子脸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可笑,那些华工别说杀人了,你打他的时候他连你眼睛都不敢看,如此懦弱卑微的一群人实在和杀人凶手联系不到一起。
“打了一名华工,还是小孩?”
康纳德咬着他的烟斗,努力的回想,想起林肆身边就总是跟着一个还没长大的华人小孩,而他的矿区华工营里似乎只有一个小孩,那就是麻钱儿。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查清楚的,你们来几个人,把他埋了吧。”
其实矿区里出人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总是出现被抹脖子的人命就有点不正常了。
在康纳德承诺会查清楚离开后,白人矿工人群里,一名黑头发、黑胡须,眼神阴郁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名叫凯特,是和凯恩一起被送进矿区的人之一,而他才是处理矿区华工遣散的负责人。
在他来的时候,他的老板罗文先生给了他两种选择,第一,用少量金钱做补贴遣散掉这些华人;第二,用暴力驱赶的手段将这些华工赶走,具体会使用到哪种方法全靠凯特自行定夺。
虽然凯特手里是拿着一笔钱,但是他却不想将这些钱分给华工,一分钱都不能。
所以他来到矿区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白人矿工联合起来,冲在最前方的便是光头刀疤脸凯恩,也是他的亲弟弟。
此刻看着弟弟的尸体到死都没有闭上的眼睛,凯特捏紧了拳头,然而他竟然忍住了,没有发怒,没有咆哮,没有立刻就去寻找凶手,而是默默的忍住了。
要是林肆在场,一定会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在面对这种情况,“愤怒”才是一般人该有的反应,不愤怒,甚至没有让旁边的人看出一点异样,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也是最难对付的那一类人。
就在林肆等待着白人矿工上门挑衅时,却意外的发现没有一个人来他这里兴师问罪,包括康纳德。
拿着棍子、砖头的细狗等人此刻都站在林肆身后,忍不住小声问道:“肆爷,白人们看样子是不会来了,这倒是稀罕。”
林肆眯起眼抬手说:“让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看来这群人里还有高人指点,最近都留意着点儿,那些白人矿区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面孔。”
“好嘞,大家都散了吧,干活去,没事了已经~~”
林肆摸了摸下巴,忽然间噗嗤笑出声。
长着深眼窝高鼻梁的阿福不明所以,小声问道:“肆爷,您笑什么呢?”
林肆止住了笑声,眼神幽幽望向远处道:“我笑这次对面终于派来一个像样点的对手,希望他的动作能再快一些,这样耗下去对我们双方谁都没有好处。”
“啊?肆爷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阿福摸了摸自己天然自来卷的头发,脸上表示出了困惑。
“你不用知道,也不用听懂,现在加大宣传力度,能剃头的都给我把辫子剃了,你先看看在上次的冲突里,咱们有多少人是被白人扯辫子扯受伤的?告诉那些人,如果想留住自己的头皮就剪掉辫子,除非他们想让白人哪天连辫子带头皮一起给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