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桁也不催促,靠着窗沿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奚陵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碗里的药,眼中虽
有笑意,
态度却依旧不容拒绝。
终于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躲过去了,
奚陵苦着脸,仰头喝完了一整碗。
喝完以后,他就赶紧吃了口白桁提前准备好的蜜饯,勉强冲淡了嘴里的怪味。
随后,他抬起头,说了今晚上的第一句话语。
“余顺呢?”
问的还是别人。
白桁道:“被我打发走了。”
对于不相干的人,白桁的兴趣显然不大,闻言也只随口解释了一下,敷衍到前因后果都懒得讲。
奚陵还想问,却被白桁他无比自然地打断了,他说:“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果不其然,听到这个问题,奚陵轻而易举就被转移了话题,将余顺的去向问题彻底抛在了脑后。
他坐直了,从兜里掏了张纸。
这张纸并没有展开,而是两边对折,其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不少东西,其中一部分还沾了许多血迹。
白桁不是第一次见到它了,见状还笑了笑,打趣道:“你这是把要做的事情都列成了清单?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好习惯。”
并没注意到白桁那句“以前”有什么不对,奚陵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认真看着自己的计划。
因为纸张的前半部分已经做完,因而奚陵并没有将其展开,随手翻了个面,将后面部分朝上,折叠着放在了桌面。
但就在他翻折纸张的过程中,白桁却忽然瞥见了什么,猛地抓住了奚陵压着纸的胳膊!
这实在太突兀了。
奚陵根本来不及躲,就被完全限制在了椅中。
他不知道白桁是受了什么刺激,只觉得抓住自己的手掌力气大得吓人,掌背青筋暴起,用力到甚至在发抖。
尽管白桁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控制了一下不愿伤害到奚陵,但对于奚陵这个手臂断过的人来说,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也足够痛到他头皮发麻。
当即一挥手,奚陵猛地挣开了白桁,瞬间退至床边,看向对方的眼神不自觉带上了防备,正要开口之时,白桁的反应却比他还大。
“手没事吧!”白桁说着,慌乱地凑了上来。
突然伤人的是他,伤完以后后悔不已的也是他,温热的灵力不要钱般灌进手臂,于是疼痛很快褪去,奚陵眨了眨眼,绷紧的身体慢慢又放松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人如此失态,不由歪歪头,有些好奇地打量奇怪的白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