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太美好了。
如果白桁没说后面那句没有不喜欢自己,或许他都意识不到,这原来只是个梦境。
而真正的现实就是,大师兄已经死了,死在一百多年以前,在那个他至今都没有想起来的最终大战。
而他,则会在不久的将来,跟上大师兄的脚步。
忽然,奚陵从白桁的怀里又冒了出来,双手端住了白桁的脸。
白桁原本还在琢磨奚陵方才那反常的安静,突然被这么一捧,莫名就紧张了起来。
“……做什么?”
奚陵不说话,睁着醉后一片水润的漂亮眼睛,细细打量着白桁的脸。
喉结无意识地滚了滚,白桁第一次这么希望自己能长得再好看一点。
但其实他多虑了,奚陵根本啥也看不清。
他喝醉以后看什么都有重影,白桁在他眼里四个眼睛三张嘴,和好看这两个字半点搭不上关系。
他就是在判断位置。
在对待感情这件事情,奚陵和白修亦其实截然相反。
他不会瞻前顾后思虑周全,也从来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喜欢,早年能压抑那么久,全都因为怕说出口了会弄巧成拙,届时不但道侣讨不着,就连原本的师兄弟情谊也会就此消散,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他承受不了这样的后果,光是想想就要发疯。
可后来白修亦突然的疏远让他意识到,哪怕他憋住了不提,只要被察觉,他照样会离大师兄越来越远。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克制,不如大大方方追求所爱,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他从来都不是坐等馅饼砸头的个性。
甚至在被白修亦拒绝以后,奚陵都始终没有放弃。
而现下这个还只是个梦境,奚陵当然更不会顾东顾西。
但是他认认真真端详了半天,也没找到白桁的嘴在哪里。
想了想,奚陵又凑近了一点,温热的呼吸打上了白修亦鼻尖:“你刚刚说,你也喜欢我,是吗?”
其实是“没有不喜欢”,但是奚陵私心地改了一下。
闻言,白桁愣了好半晌。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没出息,嘴唇张了张,话还没说,脸颊就控制不住地发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