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说过要杀你,好好配合调查,原本不必吃苦。相信我,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忽然感到一种莫名悲哀,在敌我力量这么悬殊的对比下,换做是我,不可能比布雷德利表现得更好,他已是拼尽全力了。说话间,木樨花抱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茶色玻璃瓶进来,拧开盖子,正欲像灌汽油般给他浇个透心凉,艾莉森庞大的身躯出现在门洞前。
「我的妈呀,怎么还有人!」男子惊得狂叫一声,像条蚯蚓扭动着身躯,农妇往脖颈註射了一管来歷不明的红色药液,于是布雷德利开始口吐白沫,终于消停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搞得满地狼藉,想要收拾干凈得花费无穷精力。」她将我等轰出地道,在里头清扫起来。我们回到楼上,也手脚麻利地用清洗液洗去手脚痕跡。那条狗坐在沙发上,已被吓到瑟瑟发抖,再不敢叫唤了。十分鐘后,农妇在底下完事,背着大包上来。
黄瓜提着木樨花的利斧,邪恶地扫视着大狗,打算上前劈斩。天竺菊忙从她手中夺过,叫道:「咱们绑走它的主人已是极不人道,你还想将狗也一块砍死?简直是禽兽不如。」
「从后门走,看看你们这群四肢不勤的,连清洁打扫这么简单的事都干得这么马虎,还得我来。」艾莉森将包丢给我们,自己喘着粗气开始忙活起来。我们在番茄的开道下,扛着沉重的药店老板出门,厢式车已被开到了巷尾。抬进车后,解包去看,这家伙浑身至少被捆了五条绑绳,已达到了可笑的程度,不仅如此,车内的破床上还有她起先预备的毛毯,被子等大量作案工具,我估摸着这通操作之下,男子熬不到被送上女神峰,就得活活热死。
两分鐘后,艾莉森腋窝夹着被麻醉的狗也爬上车,向远处唤了几声猫叫,正与人讨价还价的甜瓜闻讯这才折回,跳上驾驶座发动引擎,伴着一股灰烟,向着西北方向仓惶而逃。
在行驶过程中,大家清点损失,五人里四人带伤,天竺菊最严重,脖颈上落下两排牙印,正不住往外渗血,好似被吸血鬼啃了那般。三个小妞各有不同刀伤,但轻微得只是破了些皮,眾人将血衣雨靴填入原先装人的大包,找了口污水池子绑上巨石沉潭,然后光着膀子相互依偎,彼此来回递着weed,强打精神。
药店老板在车临近stapleton时醒了,开始滔滔不绝口念圣经,就像在为自己作悼词。作为加害人的天竺菊很过意不去,在一旁不断好言安慰,顺便为他点上一支变色龙。
他方才抽了几口,余光瞥见车厢杂物堆里有鹤嘴锄和煤铲,料定自己兇多吉少,竟吓得尿了裤子,又开始新一轮歇斯底里。艾莉森只得再赏他一针,就这般胆战心惊地过了镇子。
女神峰的土丘前,或站或坐挤着十余个贼婆娘,接替我们将他抬去了地窖深处。我站在道口吹了一阵风,心绪完全平復下来,抬腿上了土坡,却见迪姐并未驱车离去,也一块站在人堆背后张望。
「我还以为你早就回了伊腾顿,今晚留下来么?」我好奇地迎上去,问。
她不忍直视那具被毛毯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形,牵着我的手走到僻静处,要过一支烟后抽了几口,叹道:「那种珠子我从别人手里见到了,虽不知是什么,但戥星台很不寻常。灵戒既不是华盖,也不是蛇胚。你要规劝姐妹们,千万别私自吞服,它十分危险。」
「这,那现在该怎么办?珠子被她们取走了,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擅自吞下。」
「把暗世界的联系方式给我。仅剩下两天,我认为尤比西奥他们,已经赶来了亚特兰大。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疑问,都需要人去逐条釐清。另外鸳鸯茶那里,不能继续瞒下去了,以他的人脉和实力,或许可以帮到你们不少。刚才我想到一个法子,今晚你们再开场群巫会,索性将实情说明清楚,既然一定会来,就将命运交给她们自己去决定。」
亡者之路前传白银之翼词根解释:
路易斯维尔:佐治亚杰弗逊县城镇,目标地点。
布雷德利:药店老板,男性,需要被活捉的人物。
dealer:混跡在各种宴会舞会的药贩子。
神仙水:药店老板自创的幻剂。
静与跳:方糖或者水,卖违禁品的暗语。
出栅:支付方式,也是暗语。
chlorofor:氯仿。
鹤嘴锄和煤铲:让男子深以为会被这群贼婆娘谋杀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