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洗过手后到餐桌旁,才发现外卖已经冷了。这人倒是挺有修养的,给她留的并不是残羹剩炙,菜都是一半一半分开放好的。他倒是不知道什么是浪费,一个人也点了好几个菜,剩下的两人再吃一顿也吃不完。
程敟扒出了一点儿菜用微波炉热了,胡乱的吃了,然后开始收拾起了西图澜娅餐厅和厨房来。她今儿实在太累,本是想再拖拖地的,也没有力气了。简单的洗漱后就倒在了床上。
邵洵白天在家里睡多了,凌晨一点多才上了床。程敟的睡眠本就浅,被他给吵醒,睁开了眼睛。
这人一向最擅长的就是倒打一耙,见她看着他就哼了一声,说:“这就开始给我脸色看了?”
他再怎么不济那也还是邵氏的二公子,程敟哪有资格摆什么脸色。她本是不想搭理这人的,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回道:“你哪只眼睛看我摆脸色了?你只睡三小时上一天的班试试。”
这话说出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现在被停职,她还提上班,这不是往他的痛处戳吗?
她一时不由得讪讪的,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果然,邵洵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她是想道歉的,但这时候道歉无疑也不妥。
时间过得慢极了,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邵洵哼笑了一声说:“我这成了出力不讨好了,昨晚是谁……”
程敟哗的一下红了脸,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闭嘴。”
邵洵又哼笑了一声,没再说这事儿了。
被他那么一折腾,她彻底的没了睡意。邵洵关了灯,卧室里陷入了黑暗之中,可她去像烙饼似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她的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邵洵问她:“这几天公司里怎么样?”
程敟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实话实说,“都在议论你贪功冒进……还有就是在夸邵大公子稳妥,适合做邵氏的继承人。”
黑暗里她看不到邵洵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冷笑了两声。
程敟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他们陷害你了是吗?”她和邵洵打交道的时间有那么长,这人不光是心狠手辣,同样也谨慎周密。他的团队了,不可能会容许三心二意的人在。
邵洵却没回答她的话,说:“你问这干什么,这不是你该问的。”
真真是一冷酷的人。
程敟被他这话一咽,气得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邵洵似乎是察觉到她生气了,又笑了起来,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说:“好奇心害死猫,这话你没听过吗?不该问的事就别问,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倒像她有多想听似的。
程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再搭理这人,闭上了眼睛。
已经睡过了一觉,她完全睡不着了。想起刚才这人的话来,心里泛起了些疑虑来,总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不对劲。邵洵这种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陷害?或是,这其中又有什么别的猫腻?更甚,这本身就只是他设下的圈套?
程敟想到这儿,心里不由得一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升了起来。身后就是那人,她咬住嘴唇,最终还是将这事儿压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