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好会儿才接了起来,开口便笑着问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他和程敟之间的来往,多数时候都是他打电话,而程敟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少之又少。
程敟的脸一红,倒没同他绕弯子,说:“我有点儿事想请你帮忙。”
电话里说这事儿不太合适,她问了周驰莘现在在哪儿,她打了车过去。
周驰莘倒是没有在外边儿玩,已经回家了,同程敟约到了外边儿的咖啡厅见面。知道她有事,他特地要了一个包间。
程敟到时他已经到了,正百无聊赖的玩着杯子。见着程敟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让她坐,又问她想喝点儿什么。
程敟随便要了一杯喝的,等着侍应生下去,她还未开口,周驰莘就微微笑着问道:“什么事,说吧,不是让你别和我客气吗?”
程敟坐直了身体,稍稍的犹疑了一下,将小姑娘的事儿说了。事情果真并不简单,话还未说完周驰莘就已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来,听到了最后,他看向了程敟,面色复杂的看着她,说:“既然知道这事儿可能和邵驰有关,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吗?为什么要管?”
这事儿不是可能和邵驰有关,而是一定和他有关。只是周驰莘未告诉她,这很有可能是你情我愿的,也许并值得她那么担忧。声色犬马的场合里,他见识过太多这种事儿。在权利地位财富的诱惑之下,见识过外边儿的花花世界的挥霍无度,又有几个人能够保持着初心?
程敟忧心忡忡的,苦笑了一声,说道:“也许是因为不想以后良心难安吧。”
周驰莘沉默了下来,轻轻的说道:“我有消息了通知你。”
程敟松了口气儿,向他道了谢。大冬天的将人叫出来她挺过意不去的,很快便起身告辞,周驰莘提出要送她回去,她也拒绝了,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用那么麻烦。
也许是因为这事儿触及到了心底的隐痛的缘故,程敟晚上毫无睡意,睁着眼睛就那么看着天花板。
这事儿不算是什么隐秘,周驰莘第二天一早便给了程敟回复,告诉她那小姑娘没事,让她别担心。
他说得含含糊糊的,在程敟的追问下,他才告诉她,那小姑娘被安置在某高档的公寓内,人好好的,他也请人给那小姑娘带了话,让她给她打电话,至于她会不会打,那就是她的事了。
程敟听到这话并不意外,她一直都担心小姑娘是被强迫的,如果人是你情我愿,和她又有什么关系。但心里仍旧难过,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那小姑娘离开,总有人要顶上来,人事那边很快便招了新人,由邵驰亲自面试,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有了之前的事儿,程敟很难没有某种怀疑。在带新人时会隐晦的提醒人在外应酬要保护好自己。
她以前会被调到邵驰的身边来当助理,纯属是因为邵驰想要拉拢邵嘉逸。而现在,他已经掌权,自然不用再拉拢谁,于是对程敟的态度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他以让新人锻炼为由,分走了程敟手中重要的工作,只留给她一些不轻不重的琐事儿。
程敟起初未察觉到任何的不对,但她在销售部已经经历了一次类似的事儿,不过两天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即便是察觉到,她也毫无办法。命令是由邵驰下的,她要想改变,除非钻进邵驰的脑子里让他改变想法。
她尽量的不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来,难得闲下来正常上下班,但这却并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上次听取了邵洵的意见以进为退,而这次,这招显然不会有用。邵洵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身边有别人曾经的心腹,她要提出辞职,这恐怕正是他最乐意见到的。
但她并不想辞职。
她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办公室里的风向变得最快,察觉到了邵驰的态度,以往关系还不错的同事们都渐渐的远离她,像是怕被她连累。只在表面上保持着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