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平推开窗,朝着惊蛰招手。
惊蛰手里还抱着下午的一叠东西,看到慧平的动作凑了过来,“你在等我?”
“你刚才,是刚刚和容九分开吗?”
惊蛰有点尴尬地搔了搔脸,嗯了声,慧平没说什么,只是让惊蛰进屋来。
慧平这屋舍,比起惊蛰的要小了些,不过,比起以前的两人住处却又是稍微大了点,屋内的摆设一应俱全,就连本就没有的,惊蛰也掏钱给补上了。
惊蛰对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两人进屋坐,惊蛰一眼就看到桌上摊开的书籍,就笑了起来。
慧平还是好学。
惊蛰教会他最基础的认字后,他自己一直有在摸索着学习,早已经比之前不知好上多少。
惊蛰:“你有话同我说?”
慧平:“再过些天,就是年底。太后有意,想要办一场宫宴。”
惊蛰挑眉:“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不知道?”
慧平:“就在傍晚传来的。”
也就是惊蛰和容九离开后。
最先得知消息的,不是各宫的嫔妃,有时,反倒是这底下做事的宫人。御膳房就必然是最早得知此事,据说朱总管已经开始拟定菜单。
惊蛰:“贵人的主意,我们底下的人只要照办就是。”
慧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世恩来时说了,这次宫宴好像办得很大,就连教坊司也要排演,也不知到时候,是否百官夫人也要入宫。”
惊蛰恍惚记得,好像在景元帝登基的那一年,也有过这样大的动静。只是后来景元帝并不喜欢这么热闹,就再也没有过。
“陛下会答应?”惊蛰下意识说道,而后自己又笑着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看法,“我在说什么呢,肯定会答应。”
这是以往的惯例,只是比较少办这么大型。去岁太后没有办,景元帝索性根本没有理会,当做没这件事。
惊蛰:“可这不是你想说的重点。”
他扫过慧平桌上摆着的书籍,慧平是故意在这等着他的,不然,慧平很少点着油灯等到现在。
对于勤俭节约的慧平来说,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耗油费。
慧平有点紧张地揉着膝盖,“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道:“白日那个宫女,你可曾问过容九,这事要怎么处置?”
惊蛰:“没怎么谈到,不过冒犯了宫规,应当只是杖责,多少就不清楚。”
慧平又道:“你对石黎了解多少?”
惊蛰:“在容九手底做事,身手很好,很怕容九。”
慧平皱着眉,叹了口气:“虽然可能是我多想,不过惊蛰,你还是要留意下那个石黎。”他道,“总觉得他非常危险。”
惊蛰蹙眉,说到危险,下午石黎发现他们两人时,那一瞬的抬头,的确带着难以掩饰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