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姚美丽,你拿碗筷过来作甚?日,这猪油不是吃的,住口!”
酉时初。
蓝翔学堂散学,猫儿和杨、姚两位大婶接了逃户村众学童返山。
彭二嫂和吴大嫂则留了下来。
西跨院西侧三间配房,依次住了彭二、陈初、吴奎。
于是,当晚格外热闹。
左右隔壁你方唱罢我登场,彭二哥和奎哥儿比赛一般……
翠鸳的苦,陈初懂了。
亥时初,怎也睡不着的陈初披衣而起坐在了院内。
你看,精神空虚之后整日就寻思这点床笫之事了
为了丰富大家的精神生活,往后可以时不时组织蓝翔学堂的学童来场文艺汇演,下月中秋节可以弄场中秋晚会什么的。
还可以来场话剧《白毛女》,让农民兄弟们觉醒阶级仇……
可随后一想,不对!我现在是地主啊!我反我自己?
就在陈初为了鹭留圩精神文明建设愁思之时,南去五里的栖凤岭,刚领着虎头洗完澡的猫儿穿了一件素白亵衣,坐在油灯下细细数了数今日十字坡大酒店的营业额。
比起以往艰辛,猫儿从来没有觉得钱这般好挣过。
于是,猫儿开始暗暗盘算,快要进秋了,该给官人做两套厚实一些的衣裳了。
现在手头宽裕了,也可以给自己和虎头做身新衣了
日子有奔头,总让人忍不住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不知想到了什么,猫儿注视烛火,忽然抿嘴轻轻笑了起来。
这样的日子,猫儿永远也过不厌。
屋外。
一轮弯弯下弦月高挂中天。
见惯了世间悲喜的月牙儿,冷漠俯瞰大地。
既不会为男女情爱动容,亦不会为人世龌龊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