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周心想:如果他们再这样看着我,我就匍匐前进。
眼看李嗣业所在的营帐就在二十米开外,突然斜刺里毫无征兆地杀出两条彪形大汉,不由分说就用链子把陈文周锁起来。
如果不是白天,陈文周会觉得这两人的帽子上肯定各写着四个小篆:你也来了、正在捉你。
陈文周深深折服于自己的唯物主义矛盾辩证法和因果联系普遍真理。
在火头队的时候他就预测到李嗣业会记仇,据陈文周分析,李嗣业官复原职后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把自己给办了,为什么?
因为自己强烈谴责过李将军的失败之处。
一位将军怎能忍受一个小杂毛的批评?
不幸中的万幸是自己给他打过招呼:留一条全尸。
营帐里的李嗣业正在揣摩地图,两个彪形大汉拖着陈文周向他抱拳说道,“将军!这人在屯所里左顾右盼鬼鬼祟祟,估计是叛军的探马!”
“哦?”李嗣业没想到敌人的奸细竟然已经打入我军内部,情况看来非常不妙。
他抬起头一看,高深莫测地笑道:“好个叛军探马,左右部曲将!”
“在!”两名大汉答道。
“拖出去砍了祭旗!”
“是!”
两个部曲将拉起铁链就要把陈文周拖出辕门祭旗。
“慢!”陈文周挣扎着身体扭来扭去,力抗部曲将的拉扯,大声喊道。
“还有什么话说?”李嗣业耷拉着眼皮问道。
陈文周已然明白,这李嗣业果然是个设局的高手:先用军令把自己诳到屯所,然后再给自己坐实一个反动派特务头子的罪名,不着痕迹就把自己三开:开除军籍、开除公职、开除小命。
这样一来,名正言顺,他李嗣业也不会落个心胸狭窄、公报私仇的恶名。
“容伸一言而死!”陈文周面色激愤,义正词严。
听到陈文周酸不拉几的将死之言,李嗣业有点想笑,但表情冷淡,“有什么遗言就说。”
“你当初答应留我一条全尸,李将军既是一军主将,想来不会说话不算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嗣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