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没人阻拦了,也有弟子主动站了出来。而十场死斗,杀二十个人。这并不算难,毕竟大家在一起,难免有厉害的和不那么厉害的,难的是那些人背后的脉系势力纠葛,要杀哪些人才能最低限度地减少麻烦,是所有人都在考虑的事情。
让他们平白无故得罪人不愿意,可利益当前,还是无法拒绝的利益,又有多少人能不动摇。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司马焦的事,而是那一群逐利者的取舍。在他们看来,没有谁是不能舍弃的,如果不能舍弃,只是因为利益不够动人心。
这一日,死在这里的弟子有上百人,司马焦漠然看他们厮杀,直到日暮西山才回白鹿崖。廖停雁跟在司马焦身后,看他修长的背影和漆黑的头发,问:“师祖,明日可还要去?”
“怎么,你又不想去?”
司马焦淡淡道。
廖停雁:“如果明日还要去,我就准备伞和垫子了。”
活活晒了一天,要不是天生丽质,这皮肤立刻就黑一个度,还在台阶上坐了一天,以为她屁股不会痛吗?
司马焦脚步一顿,扭头看她,忽然疯狂大笑。
又来了,老板又发疯了。
“你不是怕死人吗,现在不怕了?”
司马焦问。
廖停雁难得跟他讲话没有真话BUFF,斟酌着回答:“怕是怕的,所以今天我都没往他们打架那边看。”
一会儿扭左边看山和鸟,一会儿扭右边看一群大佬,做了一下午的颈椎操。
“哦,倒是委屈你了。”
司马焦说。
廖停雁听不太出来他这话是不是反话,按照他这个不会说话的性格,她猜这应该是反讽。见他的心情似乎比较平和,廖停雁就忍不住问他:“今日那些红莲花瓣,他们似乎都很想要,可是您不是说需要您的血才能用吗?”
“不是我的血,是奉山一族的血。”
司马焦走在山间,袖子拂过旁边的花树,落了一地的粉色花瓣,“我不是说过,司马氏族人死后尸体留不下来,只有一颗骨珠。那些尸体之所以留不下来,是因为他们的血肉都是灵药,会被庚辰仙府里的这些家族分割,虽然现在只剩我一个,但以前还是有些人的,他们多年积累,手中当然留存着一些能用的血肉。”
廖停雁猝不及防听到,有点恶心,干呕了一声。
司马焦又被她的反应给逗笑了,随手折了旁边一朵花扫了一下她的脸:“这就受不了了,不过吃人而已,这世间,何处不是人吃人。”
看廖停雁的表情,感受到她的情绪,司马焦越发觉得这个魔域奸细真的奇怪,瞧着比他们这些人正派多了,她真的是魔域之人?
司马焦迟疑道:“你真是魔域……”他语带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