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浓克制着喜意,正要答应。
温子麟忽然道,“王二哥中了举,还得办谢师宴,这么急着叫雪浓姐姐走,若被人问起来多不好,不如等谢师宴后,姐姐要想走,再走也不迟。”
周氏想他说的也对,谢师宴上沈宴秋必在,沈家人也到场,若是问到雪浓身上,不好交代,沈宴秋那人本就捉摸不定,还是过了谢师宴再说。
周氏便点了头,又想着那王家一贫如洗,这谢师宴还得他们宣平侯府帮衬着办下来,还得好生筹备商量,她管家事务繁忙,给温子麟换好了药就忙着要去理事。
屋里只剩了雪浓和温子麟,雪浓匆匆起身就要走。
温子麟发出一声嗤笑,“没有我给你说话,你明天就被扫地出门了,怎么连句谢谢也不跟我说?”
雪浓与他没什么可说的,明日走好过谢师宴后走,越留在这里她就越怕再有事发生,她转步朝外。
“你和沈宴秋之间的秘密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要我往外说一说,我的好姐姐私底下竟是当朝首辅的禁脔,”温子麟道。
雪浓瞬时一僵,回身道,“我和沈首辅毫无关系,你敢造谣,就不怕惹上官司吗?”
温子麟哼了声,“你跟他没关系,他会为了你设计拿走我手里的扣子?”
那日他坠马之后,衣服就被沈府的下人换了下来,等回到府里,扣子早就不知所踪,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出大戏,全是为那小小一粒扣子。
雪浓心悸,便要不听他说的往外走。
温子麟嚣张道,“没了扣子,不还有你这些年给我做的衣裳饰物,我随便拿出一件告诉母亲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母亲照样也会信。”
雪浓惊恐僵立。
温子麟拍拍床边的柜子,“这柜子里装的都是那些衣裳饰物,你我姐弟一场,你都要走了,我也没必要再揪着不放,东西你拿回去吧。”
雪浓警惕的瞪着他,试探着走近,将触到柜子,他果然伸手来抓,雪浓急忙避开,他直接拦在屏风前,断了她想往外跑的路,邪笑道,“这府里好吃好喝待你,何必要离府去受苦,是不是沈宴秋给你想的法子,出去了自有他兜底,你要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他再靠近,眼中是嫉恨,“你既是要出府,我也不嫌弃你被他碰过,左右你离了我们宣平侯府,也就是个没身份的女人,只要你敢出大门一步,我自有办法对付你,好好的侯门小姐你不当,偏要当个见不得人的……”
屋门忽被打开,周氏阴冷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
温子麟刹那扼住声。
周氏显然在外面全听到了,视线若能凝成剑,雪浓已经要被刺死,“出去!”
雪浓一低头,匆忙跑出门去。
周氏才呵斥温子麟道,“我叫你读书,原来你成日心思都花在这上面,她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想到她头上!”
温子麟道,“她和我又不是一母所生,想想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