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弯弯唇:“这部电影很有名,王家卫靠它拿了戛纳最佳导演奖,是戛纳影史上第一位拿奖的华人导演,不过我还没看过这部,我很喜欢他的《重庆森林》。”
听此,何欣放下心来,继续往下说:“电影的最后,张震自己来到这座至南小城,在世界尽头的灯塔说了一段话。”
“1997年一月,我终于来到世界的尽头,这里是美洲大陆南面的最后一个灯塔,再过去就是南极,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我答应过阿辉把他的不开心留在这里。”
讲完这段话,何欣叹了口气,缓了好几秒,才继续说:“然后他结束乌斯怀亚之旅,独自回家,电影是悲剧,我们四个女孩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第二天我们上课间隙还在讨论这个电影,她们约定说等以后工作赚钱了,有机会一定要来这里看看,我从小家里条件不算好,出国这种事儿,连想都不敢想,但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了,我竟然因为工作,每年都会来到这里,人生真奇妙。”
陈暮安静聆听完何欣这一大段话,忍不住跟着感慨了一句:“人生真奇妙。”
感慨完,她决心今晚就去看看这部鼎鼎有名的电影。
瞧着陈暮一脸决然的表情,何欣问:“在想什么?”
陈暮:“在想,我今晚一定会亢奋的睡不着,等我逛完回去,也要看看这部电影。”
何欣踩下刹车,车子稳稳停下,“看电影可以,但逛小镇今晚真不行,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我在这边没有住酒店,在朋友家里住,他们听说我有朋友来,给你准备了欢迎派对,盛情难却,我推不掉。”
小城市的交通灯等待时间短,说话间,交通灯已经由红转绿,汽车再次启动。
陈暮低头扫一圈身上的棉服,棉服里面,套的是宽松的加棉卫衣,当下虽然是南美洲的夏季,气温却和北半球的冬季无异,她坐正身:“欣姐,有派对你不早说,好歹给我个机会打扮一下呀。”
何欣笑嘻嘻:“我故意的,陈暮,你够天生丽质了,再打扮一下,我这个她们口中最美的东方姑娘的名号就要不保了。”
陈暮莞尔:“那欣姐,要不你靠边停一下,我扮丑也很在行,叫我给你最美东方姑娘的名号再添块砖加片瓦?”
何欣听言,往右打了下方向盘,作势要停车:“那我先谢谢你?”
俩人对视一眼,各自笑起来。
接下来的路程,何欣大致和陈暮介绍了一下住家的情况。
房主是位老奶奶,儿子儿媳在邻国智利工作,孙子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读大学,最近碰巧赶上圣诞假期,带着女朋友归家看望奶奶,给陈暮开欢迎派对的事儿,就是他俩提议的。
陈暮在心里默默记下三人的基本信息,也没忘了问一句:“奶奶是讲西语吗?”
阿根廷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她来之前虽然有自学过一些常用语,但还完全不到能和人正常交流的水平,她担心和奶奶会存在交流障碍。
何欣诶呦一声,补充道:“正想跟你说,奶奶是讲西语,但多少也能听得懂些英文,她孙子和他女朋友,英文交流都没问题的。”
陈暮点头应着,同时暗自思考:行李箱里有没有什么可以作为见面礼物送出去的东西。
结论是没有。
何欣告知的突然,一点没给她准备的时间,她在心里记下这事,计划之后找时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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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稳在一幢木结构的民居前时,陈暮的视线首先被房前盛放的彩虹花海吸引。
一丛丛色泽各异的花朵争相斗艳,像是在用自己的盛放和世界证明,虽然当下气候并不好,但却是实打实的夏季。
何欣打开后备箱,帮陈暮拿出行李,陈暮想接过去,何欣不肯,她一早瞧见陈暮的目光在花海上久久停留,先行问道:“认识这是什么花吗?”
陈暮又往花海上看过去一眼,摇摇头。
何欣引着她往门前走,“花名咱们中国孩子都知道,只是大多数人没见过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