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模样,沈璋寒半晌没开口。
正在这时,林威急匆匆从外面进来,躬身颔首道:“陛下。”
沈璋寒抬眼:“出什么事了?”
林威额上冒着冷汗,忙说着:“启禀陛下,奴才派人去寻刁才人的时候,发觉刁才人并不在宫中。四处询问后,知道是丹昭容将刁才人叫了过去,派人去寻刁才人之时,正好在外头瞧见了刁才人的贴身婢女,正急得团团转,一问才知……”
他深深低下头:“一问才知,是丹昭容将刁才人请去,强行要刁才人为丹昭容娘娘弹琵琶。刁才人不愿,便被丹昭容罚跪在一只春院内,这会儿已经跪久晕过去了,恐怕是连皇后娘娘和贤妃都惊动了。”
沈璋寒皱起眉头。
姜雪漪轻声道:“陛下,事关皇嗣和宫中安宁,您可要去瞧瞧吗?”
丹昭容有孕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出事端,先是招惹韶妃,又是侮辱刁才人,实在是太过了。
从前宫里的人顶多只是不满她出身卑贱却得宠,嘴上说几句,没人会真的把她怎么样,可如今仗着自己的肚子欺负到旁人脸上去,也太不知收敛。
宫里的孩子如何金贵,旁人都没有,她这么一个人却有了,还借着肚子肆意妄为,人人都是要尊严的,她如此恃宠生娇将事情闹大了,焉知自己能有好日子过吗?
陛下虽然因为从前的情谊对丹昭容多有宽宥,她又怀了皇嗣,可事情闹到刁才人晕了过去,皇后和贤妃都赶过去看情况的份上,再不处置,后宫人心不平,太后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璋寒站起身,顺势牵住了姜雪漪的手,冷声道:“朕过去看看。”
林威松了一口气,忙起身走到殿外,提上宫灯说着:“如今人都在一枝春里呢,陛下仔细着路。”
姜雪漪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便知道陛下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实际上是已经对她消了气的。
如此虽好,只是苦了她又要成为众矢之的。
集宠于一身亦是积怨于一身,丹昭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若要做宠妃,受人忌惮永远是无可避免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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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春内,皇后和贤妃听到宫女报信后急匆匆赶来,一进殿就看见刁才人晕倒在地上,身侧的丹昭容神色慌张。
因为这个皇嗣,皇后已经对丹昭容多番容忍,缕缕宽容,她竟还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刁才人位份是不如她,可到底也是正经出身的官家贵女,她居然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强迫她弹琵琶取乐,还让人跪晕了过去。
行宫里不是没有舞姬乐伎,刁才人到底是嫔妃,这琵琶给陛下弹得,给太后和皇后弹得,却没有同样是妾室还有给另一个妾室弹的道理。
后宫风波不断,丹昭容和韶妃便要占据半壁江山,就没有一日清净!
皇后心中不悦,厉声道:“丹昭容,你这是在做什么?”
丹昭
容吓了一跳,急忙说着:“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只是让她跪了一个时辰,臣妾也不知她怎么就晕了啊!”
“愚不可及!”皇后被她气得不轻,率先坐到主位上,重重拍向了桌面,“还不将人扶起来,去请太医过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