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啊!那么一尊‘大佛’,我们不赶紧把人送走,留他在店里当真当起我们的大爷呢?”
阿笙便问伙计,知不知道老伯现在住在何处。
伙计地好心提醒,“就住在临水巷那边……怎么,你还想去看人家啊?我同你说,那位大爷的脾气是真的稀烂!你担心别被轰出来。”
阿笙拽了拽伙计的衣袖。
实在是那日他见老伯的状况不好,家境似乎也不好,到底是自己救过的人,阿笙放心不下,还是想着要去看一眼才好。
便是今天没碰着伙计,他原也是打算回头去马伯伯医院里一趟,了解一下的。
伙计地拗不过阿笙,只好跟阿笙说了具体住址,提醒道:“那你自己到时候当心点,可别挨那老头欺负!”
阿笙笑着点头,在路边的瓜果摊上,买了两碗桂花凉粉。
他同伙计地一人一碗。
坐在摊位上吃完了,两人这才分开,各办各的事情去。
临走前,伙计还又特别叮嘱地了一句,让阿笙千万自己留意些,到时候出门前,跟爹爹说过,具体地址也先告诉爹爹,约定个时间回去。
这样倘使有个什么意外,家人可第一时间赶过去,不至于出事。
要论这些个谋生,保全自己的本领,阿笙这个少东家,哪里敌得过人家这些从小就出来学本事的伙计们的厉害。
是以,阿笙认真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
又很认真地谢过伙计。
阿笙听劝,且没有少东家的架子,伙计自然也高兴同他处,什么需要注意的,也便同他说了,不会嫌麻烦。
…
春行馆,院子长廊下的金丝雀叫声一日比一日清亮。
福禄、福旺兄弟将书房当中这些年二爷收藏的笔墨纸砚,连同人家相赠的,一件件搬出,拿到院中该晾晒的晾晒,该收拾齐整的,收拾齐整。
“二爷的笔墨纸砚向来都是待用时,吩咐我们来取的。还有这些个名贵的纸张,颜料,二爷往日只有在正经场合,或是要送给朋友才会拿出来用。
今日的全让我们收拾出来了?”
像是这些名贵的纸张、颜料笔墨,一夕间全然变得不值钱了似的。
福旺没福禄那么多心思,他也不爱动脑筋,他手上捧着一叠宣纸,随口答道:“许是天气好吧。”
福禄特嫌弃,“我做什么问你,反正问你什么你都不过脑。”
这话福旺不爱听了,生气地道:“我怎么不过脑了!”
书房里头,福旺、福禄兄弟二人吵了起来。
陶管事从外头回来,听见了兄弟两人的吵闹声,“吵什么?什么有力气是吧?那就把二爷的藏书也都搬去院子里,晒一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