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深承认,这不争的事实,他作为丈夫,对岑欢的了解少之甚少,还不如他母亲。
岑欢坐在床头,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敢闭上眼睛,耳边甚至出现了幻听,舅舅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突然,她好像发疯一样,抱起床上的枕头狠狠砸到地上,宣泄着自己憋闷的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口子。
抬头黎璟深抱肩风波不动的表情,落在她眼里。
“遇到事就砸东西。”黎璟深抬抬下巴,“房间里想砸什么砸什么。”
岑欢倒安静下来,“我没那么没素质。”
黎璟深眼里,岑欢的情绪似乎总是这样,不稳定的大起大落。
一下子把人放进油锅里煎,一下子又平静如水,这次情有可原。
黎璟深拿起酒店房间里的快烧壶,准备去卫生间,临时找的酒店,也不指着环境好到哪里去,房间里连矿泉水都没有。
“你要去干嘛?”岑欢问。
黎璟深拎着快烧壶,“去烧水,哭了那么久不喝点水,怕你脱水。”
岑欢说:“谢谢不用了,我喝不了自来水。”
黎璟深放下快烧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喝不得煮沸的生水。
“你先睡一会,睡醒了我再过来。”
岑欢听到黎璟深要走,怔仲的看他。
人是被他带来酒店的,她还在为了亲人离开伤心难过,黎璟深说走就走,好人卡的时间短暂。
“睡不着,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舅舅,他说欢欢,舅舅会一直陪着你,可他走的那么匆忙,连最后一面,我都没有见到,还有你,我们也在倒计时,下一个离开的就是你。”
岑欢这话,多少让黎璟深觉得沾染点晦气在身上,离婚听的像下一场生离死别似的。
黎璟深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俯身手臂撑着长腿,抬眸心平气和的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生命的过程就是需要接受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
黎璟深太冷静,冷静的让人心浸泡在冷水里冻成冰碴。
换不来,那就不离婚了,这句话。
昨晚的吻如同是一场美梦,黄粱一梦,清醒过来,等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噩耗。